秦良玉眼睛已經紅了:“他也只是一個虛歲三歲的娃娃啊!
就算是我馬家子弟,天生就應該學會堅強,但是做祖母的,哪怕是再鐵石心腸,也難受啊!”
張鳳儀眼眶一熱,淚水宛若斷了線的珠子,從臉龐滑落,圓潤的鴨蛋臉上,光滑的下巴帶著點點的淚珠,就像是屋檐下的雨滴一樣,一滴一滴的落下。
眼淚掉落在船板之上,摔落成了八瓣,又宛若一朵盛開的野花……
京城東郊楊家洼。
大戰已經停歇,收割首級記功乃是大明北方戰事的傳統,甚至在萬歷、天啟年間,因為國庫還算是過得去,甚至發動了蒙古人,收購劍奴的首級,只要是兵部派遣的勘驗人員查驗清楚之后,就會以一個達子腦袋二十兩銀子的價格,支付報酬。
張書堂正在指揮著士卒收攏兵械,范偉過來苦笑道:“大人,剛才我應該收攏戰馬的!“
張書堂擺擺手,開口道:“說這個作甚,誰也不能預料未知的事情,若是你剛才為了這些戰馬而放棄了陣線,我還要責怪你呢!”
范偉搖搖頭,心里總是覺得不得勁:“我一想到自己下令射死了近兩萬兩白銀,心中就滿是悔恨!“
張書堂拍拍他的肩膀,開口道:“想那么多作甚,對了我們的繳獲有多少?”
范偉將腦海里的自責收起,張書堂說的不錯,誰也沒有未知的能力,他開口道:“具體的還在統計,但是銀票已經統計出來了!”
“哦?”張書堂皺眉,遼東那地方要銀票干什么?
范偉開口道:“不知道達子造了多少孽,單單是一個四百八十四人的小部隊,就搶奪了十二萬兩的銀票,統計的李陵說這還不算黃金、銀子、銅錢的價值,此外還有哪些精致的古玩字畫瓷器,也不知道達子要這些干什么!”
張書堂皺眉,今天已經是臘月十五日了,滿桂所部是崇禎給予的七拼八湊的四萬大軍,若是再敗了,明朝京師之外,就再也沒有可戰的兵力了!
一提起這個,張書堂就有些生氣,袁崇煥這個混蛋,朝廷給予了總督京師兵馬的權力,這家伙只會瞎調一通。
不單單是薊鎮、天津等京師東北方向的守軍,被這家伙來回折騰,甚至就連陜西、山西過來的勤王兵馬,這家伙也是折騰個不停。、
山西巡撫耿如杞帶著五千精兵,先行趕來勤王,這廝不顧著先給山西營補充糧草,直接以兵部的名義先調到通州,好吧通州可是有著漕糧的,這廝又不發放,直接讓山西兵餓了兩天肚子,在趕到京師附近地第二天,再次調到昌平,第三天又調到良鄉。
還美其名曰:客軍初到之日,照例不準放糧,只有調入當地的第二天扎了營,點了卯之后,才準給糧食。
山西兵連續被調動三天,又因為袁崇煥故意利用大明的客軍給糧制度,成功的逼反了山西兵,一路裹挾著耿如杞沿途搶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