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炮聲在同一時間響起,聲音之列甚至讓整個京師都清晰可聞。
再次陷入了苦戰的滿桂所部,聽到炮聲,當即渾身一震,瞬間充滿了干勁,手上也莫名的增加了幾分力氣。
竟然將再次破了營的鑲黃旗豪格所部,給打了出去。
豪格當即大怒,抽出腰刀親自沖了上來。
……
上百發炮彈劃開空氣,帶著令人牙酸的呼嘯聲,奔向了杜度的正前方。
前線正在奮戰的獵槍兵,已經開始結陣的長槍手,聽到這震耳欲聾的炮聲,頓時精神大震。
聽到城頭的炮火響起,張書堂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天可憐見,若是城頭在不放炮,它可以預見自己所部一定會遭受巨大的傷亡的。
他抬頭看去,只見密集的彈丸在達子的后陣犁出了道道溝壑。
阻擋在炮彈前方的達子,不管是戰馬還是甲兵,統統都像是紙糊的一樣脆弱,殘骸斷肢飛舞,血液在高溫的炮彈下凝聚著惡臭,刺得人幾欲反胃。
這些炮彈卻是交叉著射向了達子后陣的一個點,張書堂甚至見鬼的看到了兩枚炮彈撞在一起,瞬間四飛五裂的場景。
甚至那些破碎的彈丸碎片,還像是暴雨梨花針一樣,放到了僥幸幸存的幾個達子。
城頭上的炮兵發完之后,并不去看自己的戰果,他們為了能夠將“岳脫”留在城下,實際上已經調低了射界的,為的就是能夠一擊不中的時候再次補刀。
此時,炮手們將豬毛刷子伸入炮膛里面,清理里面的火藥殘渣,然后一大包綢緞包裹的定量發射藥被倒入了炮口,用通條捅實之后,安放了引線,然后一個幾斤重的鐵球被塞入了炮管。
而射程近的弗朗機炮那邊,卻是快速很多,炮手們用鐵夾子取出打完了子彈的子銃,然后交給一邊的士卒清理上彈,炮手接過士卒遞來的預先安裝完畢的子銃,再次填入了炮膛。
“弗朗機,繼續給我砸!其余的大炮調低射界,對著城下的達子陣列給我轟!”、
劉文耀不知不覺的就接過了宋裕德的指揮權,他大聲下達了命令。
因為剛才的達子后陣,這時候已經只剩下兩匹戰馬,宛如雙耳失聰一般,呆立在原地了。
“劉、劉、劉兄弟,這是、這是什么意思……”
面對眼前的慘狀,宋裕德已經連利索話都說不出來了。
劉文耀哈哈大笑,他排著宋裕德的肩膀道:“侯爺,趕緊派人向陛下報喜,鄖陽衛在城下擋住了達子的進攻,老哥與我指揮著炮手,一舉干掉了打著鑲紅旗大纛的達子大將,應該就是賊酋岳脫本人!”
什么,剛才炮手瞄準的就是達子的旗主之一?
要知道達子可是只有八個旗主啊!
漢軍旗并沒有旗主,蒙古的八旗這時候還沒有與大明對上,是以這時的旗主可是實權的標志!
身邊兵部派來的文官一楞,當即拱手道:“西寧侯、劉大人不若下官跑一趟腿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