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德急的團團轉,他仿佛是拉到了一個救命的稻草一般,竟然不顧文武的區別,直接抓住了王在晉的衣袖。
“老三公,快想個法子啊,張兄弟不能戰敗啊,他若是完了,滿總制所部也難以保全啊!”
就算是不懂兵事的宋裕德也已經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王在晉最巔峰時候的官職是太子太傅兼刑部尚書,和太子太保兼兵部尚書。
而太師、太傅、太保卻是文臣的巔峰,俗稱為三公,是以宋裕德有了這個說法。
王在晉長嘆一聲:“時也命也!”
宋裕德鬧不明白王在晉此時說這個有什么用,他焦急的道:“老三公,你是我大明的支柱,你可不能認命啊,趕快想個法子,救一救張書堂吧!他不能完啊!他若是完了,我大明的精銳可就全完了啊!”
王在晉卻是沒有理會宋裕德的話語,他幽幽嘆息一聲:“你也認可老夫的策略嗎?”
宋裕德一楞:“三公,您老的意思是山海關的那件事嗎?”
王在晉長嘆一聲,沒有再理會宋裕德,自顧自的幽幽嘆息道:“孫帝師言大建寧錦,以遼人守遼土,此策雖然上上,但是此時我大明財政不足,難以為繼,要知道那寧錦我朝已經投入了超過一萬萬的白銀了啊!”
“每年最少五百萬兩的投入,不僅耗空了大明的國庫,甚至為了加征三餉,我大明的子民也是難以喘息了,這時候依舊不顧大明現實的問題,依舊朝著寧錦投入巨量的錢餉,就是無根之木!”
“一旦朝政支撐不住,就像是去歲那樣,一旦拖欠了餉銀,寧錦就會發起兵變,再加上戰爭哪里能夠保證不輸的呢!”
“花費了巨額白銀建立的堡壘、城池,一旦被達子摧毀,那就浪費了數百萬的錢餉,而我等的投入卻不能給后金帶來殺傷,這樣的防線,要之何用!”
“所以,老夫建議陛下裁撤寧錦防線,重點防守山海關,然后用省出來的錢財,訓練強軍,同事用省下的錢財休養生息,就像是當年越國那樣,十年生聚十年練兵,然后才有雪恥的可能啊!“
“黨爭,黨爭,黨爭!”
王在晉長嘆一聲,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宋裕德懵逼的看著王在晉,這位大佬雖然別奪了官籍,但是依照朝廷一貫的策略,只要是過上幾年,有人提點一下,他自然是能夠重返朝堂的,這廝這是什么意思呢?
宋裕德這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閑散侯爺不知道這里面的故事,劉文耀卻是清楚的很。
看著已經花白了頭發,自從去歲被剝奪了官籍開始更是蒼老許多的老三公,劉文耀長嘆一聲:“老三公,您的苦,末將知曉,切放心吧,只要是文耀一日還在京師,就會記得老三公的,等過上幾年時間,末將在向陛下提起老尚書。”
王在晉一楞,劉文耀咬重的尚書,他聽明白了,這廝這是在用這種方法告訴他,他是支持自己的政見的啊!
王在晉長嘆一聲:“若是老夫能夠活著回來,就親自為君斟酒!”
他扭頭吩咐一邊的小將道:“放吊籃,放老夫下城頭!”
什么!
宋裕德與劉文耀大驚失色,王在晉要下城頭?
開什么玩笑,他一把老骨頭了,獨身下城頭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