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眾大佬也是紛紛大笑起來。
雙方約定的換俘,是在第二天的辰時的。
雖然此時已經是過了春分,常言道過了冬至長一繩子。
這啊說的是在冬天的時候,因為沒有了田地的活計,是以這時候的婦孺都是在家里納鞋底、做衣服的,而勤勞的人們在長久的生活之中,卻是發現只要是過了冬至的這一天,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在納鞋底的時候,多用了一根繩子的時間,才會天黑。
納鞋底用的線,是用棉線合成的,農夫會將棉花放在繅絲機上,將纖維變成了一根長長的單股繩,然后在兩股、三股、四股的合成一根更結實的繩子。
用來納鞋底的繩子,為了方便,一般都是正好是半條手臂張開后的長短的。
這樣的繩子既不會打結,又容易使勁,是最為快捷的方法。
而只要是過了冬至,然后每一天太陽落山的時間,就會推遲農婦用掉了這樣長的一根繩子的時間,是以才有了過了冬至,長一繩子的說法!
關于這樣的農諺還有很多,諸如二八月晝夜相平,冬至日夜最長,夏至日晝最長。
此時已經是即將進入二月了,是以在早上辰時的時候,天色早已亮了起來。
甚至東方的太陽,都露出了半邊臉了。
明軍退后了一里,然后將城門北面給空出了一個兩里寬三四里長的空地,一列列明槍持戈的軍卒,站定在方方被晨曦照耀的大地上,他們的前方,正是一行行被困住了手腳的達子士卒。
而城頭上,皇太極正披著猩紅的大氅,任憑凌冽的北風吹起了他的衣角。
塔拜站在皇太極的身側,作為留在皇太極身邊的最高的王族子弟,塔拜被任命為了負責交換俘虜的負責人。
鰲拜已經被放出來了,他吃了一頓鞭子,渾身早已皮開肉綻,不過失去了尼堪的責任,倒是算是被揭過了。
王室子弟越來越凋零了,使得眼看是有能力的鰲拜,皇太極只得再次啟用他。
范文臣低聲道:“大汗,奴才大概數了一下,人數應該是不差的!”
皇太極點點頭:“那便開始吧!”
他是不想接受的,但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滴啊!
小國寡君的悲哀啊!
若是像大明這樣的國家,他怎會為了幾千的精銳士卒,就受了城下之盟了~!
皇太極嘆息一聲,不說豪格是他的親兒子,又是掌握了鑲黃旗的旗主了,單單是四千精銳的旗丁,就不是皇太極可是承受的損失啊!
塔拜與阿拜這兩個親兄弟,這兩個庶子,這兩個大金的王子并肩到了城門下!
“打開城門吧!”
塔拜的臉上只有一片悲哀,回頭看了一眼用繩子串聯起來的明人百姓,塔拜嘆息一聲:
這都是大金崛起的奴隸啊!
阿拜低聲道:“塔拜,我是真的不愿意啊!”
塔拜長嘆一聲:“形勢比人強,咱們能怎么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