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先生皺著眉頭問身邊的領帶男子鮑里斯:“這人是誰?我不是說過很多次嗎,排練的時候嚴禁任何外人進入,現在你怎么說?”
鮑里斯看到白君文也有點發愣,隨后才想起好像是自己安排的人把白君文接進來的,他沖著漢斯先生一臉諂媚的笑道:“忘了跟您說了,這位是施耐德先生的學生,白。”
“白?華夏人?”漢斯先生念叨著這個名字,眉頭皺得更緊,道:“施耐德先生沒嗎?怎么還派來個學生……這是怎么回事?”
鮑里斯面露難色,想了想,湊到漢斯耳邊悄聲嘀咕了一通。
漢斯的臉色陰沉下來,目光在白君文身上停了很久,卻沒主動跟他說一句話,而是低聲吩咐鮑里斯:“你去安排一下”,隨后就對所有人道:“來,我們完整的來一遍。”
臺上,漢斯先生充滿激情的揮動著手中的指揮棒,所有人在他的指揮下開始有條不紊的完成自己的音樂部分,白君文在臺下看得有點發愣……嗯,沒錯,這老頭沒有任何身體問題,他健康得很……而且指揮得確實挺好的,白君文雖然沒接觸過交響樂團指揮這門藝術,但他的樂理知識已經夠了,他能夠清晰的“看”到漢斯的節奏感、旋律感以及對整個演出的把控和帶動。
這老頭,很強!非常強!
“喂,你怎么還在?”鮑里斯湊過來,語氣不太好:“我以為你早回去了。”
“我回哪兒去?”白君文的心態相當好,在施耐德的預防針下早已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寵辱不驚的旁觀者位置上,他反問:“難道不是你把我請過來的嗎?”
“我才沒請你!”鮑里斯低吼,顯得有些憤怒:“施耐德先生強行推薦你過來,我有什么辦法?”
“你也知道是老師推薦我過來的,”白君文看到他生氣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那你還故意派個沒分量的人接待我,故意冷遇我,是想讓我受不了一走了之嗎?你既然不敢拒絕我老師的推薦,那你難道不怕我被你趕走之后去他面前告你一狀?”
鮑里斯果然怕,他臉色微微一變,話風立刻就變了:“白,我也不容易,你體諒我一下……不如這樣吧,我先給你安排住的地方……你可以跟著樂團一起訓練,但是暫時我沒辦法給你一個演出的席位。”
“我知道,我也沒指望有什么席位,尤其是你上午提過的總指揮的席位,”白君文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是喜歡打小報告的人,但是你得稍微對我好一點。”
鮑里斯臉色很難看,偏又不敢發脾氣,悶悶的“哼”了一聲,道:“你跟我走吧。”
“別急呀,”白君文卻紋絲不動的站在那里:“我還從沒聽過一場完整的交響樂演出呢……等我聽完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