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掉入了四處都是墻壁的黑洞,深不見底。
“我說,堂堂鷹愁寨的大寨主,就不能點根蠟燭?”
張曉墨大著膽子先開了口。
但是沒有回答。雖然靜的可怕,可張曉墨隱約聽到沉重的呼吸聲,圍在自己的四周,忽快忽慢的旋轉。
張曉墨一面小心翼翼的伸手到袖子里拿毛筆,一面壯著膽子說道:“小女子張曉墨,見過大當家,大當家可真是調皮,怎的也不想見見小墨的模樣么?”
話才說完,房間里立時亮堂起來,燭火晃得張曉墨瞇起了眼睛。
她心里有點著急,方才秦虎給她的那把匕首忘記帶在身上了,一會到了關鍵時候,她該怎么弄破皮膚取血呢?
等等,慘了……
祖宗爺爺說要寫個什么字,但是不知是他沒有說完,還是自己睡著了,張曉墨對要寫的這個字完全沒有印象!
張曉墨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難道,就這樣拿毛筆戳死他?
話說,人還沒看到在哪呢!
張曉墨左右看看,又朝著床上望了去,都沒有,奇怪了,難道會隱身?
這還怎么玩?!
不經意的一抬頭,張曉墨嗷的一嗓子癱坐在地上。
門嘭的一聲被撞開,秦虎與周晟安闖了進來。
兩個人看著地上的張曉墨,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只是他們放松的稍微早了些,讓張曉墨癱坐在地上的,可不是什么善茬。
“大哥,此事萬萬不可啊!”秦虎雙手抱拳,朝著那房梁上耷拉下來的人苦勸,“若此等強搶民女之事傳了出去,日后我們鷹愁寨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大哥三思!”
“三思個屁,老子吩咐任何人不許踏進這房間一步,違令者死!”
張曉墨的心突突的跳著,雖然周晟安走過來要扶起她,可她的雙腿哪還有力氣站起來。
她呆呆的望著房梁上倒掛著的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變了形的怪物。
臉上長滿了像膿包一樣的東西,身體腫脹,腰肢肥大,一雙眼睛像銅鈴一樣瞪著,細看似乎有黑色的煙氣冒出。天哪,哪里還有半點人的影子,若是孩童見了必定登時嚇暈了過去。
秦虎倒是一時沒注意到自己大哥的這副形象,他一心想著阻止大哥做錯事,狠了狠心,道:“大哥叫二弟去死,二弟必不敢不死,可二弟只求大哥一件事,放過這位姑娘吧,大哥,大哥!”
“她是老子的開胃菜,放過,怎么可能!去死,你快去死!”
“慢著!”張曉墨冷喝了一聲,拿出毛筆,卻才一緊張,竟一下咬破了腮幫子,嘗到有腥咸的味道,張曉墨竟興奮的沒感覺到疼。
拿著筆在嘴巴里沾了沾,指著被附體的段鐵鷹緊張的喊道:“妖物,還不快快現身!”
“哈……哈哈……開胃菜還會演戲!”
“喂,你行不行啊!”周晟安竟然這么說張曉墨。
“金木水火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biubiu…妖物,現身!”
張曉墨口不擇言的叫著,然后一群烏鴉從頭上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