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龐大的花園,彩蝶上下翻飛。
一名三四歲的小男孩,揮舞著手臂,追逐著花園中的蝴蝶,一名身穿粉綠襖衫、繡花襦裙的婢女,緊緊的追在小男孩的身后,伸展著雙臂,環護著小男孩,輕呼道:“三公子,慢些,慢些……”
三公子?他是誰?
這些記憶像潮水般涌來,又像潮水般的退去。
只是,在他的頭腦里留下模糊的印記,殘破又不連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天保想起來了。
一天之前,蘇鳳帶著自己參加易寨六寨主秦明的婚宴,期間秦明的一位朋友叫周異同的來到秦明家中,好像他與師父是舊識,由于相距太遠,并沒有聽清他們具體談了什么。
突然間,蘇鳳與周鳳同大打出手,師父不是周異同的對手,被其打傷,蘇建武氣憤不過與師妹薛瑤聯手攻向周異同,結果仍舊不敵,自己還被周異同一連枷砸中腦袋,以致昏厥不醒……
這一切一一浮現心頭,楊天保又驚又駭,怎么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難道是穿越了?他閑書看了不少,也看過一些時空穿越的電影,但他從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這種事,即便科學家們所說的時間黑洞理論上是真的存在的,也和他八竿子打不著,可是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沒有辦法用科學來解釋。
薛瑤哭得痛不欲生,她與大師兄蘇建武一樣,都是蘇鳳收養的孤兒,也是蘇鳳的養女,現在師父重傷,生死未卜,而大師兄又被人打死了……
薛瑤痛哭一方面是傷心,另外一方面就是懊惱。當時若不是大師兄奮不顧身的攔在自己前面,當時中招的應該是自己。
她倒是希望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大師兄,而是自己。因為,沒有了大師兄,讓她以后怎么活?師父是一個大忙人,經常出去,一走就是十天半月,而易寨里可有很多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勁。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薛瑤微微轉身,發現來人是單道真。單道真是瓦崗左武候大將軍,后來鄭國王世充麾下大將軍單雄信的兒子。他真深得其父單雄信的真傳,擅長馬槊,尋常人七八人根本難以近身,他與蘇建武的關系最好,若不是前日他隨船去了濉縣,他肯定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袖手旁觀。若不是因為自己拖累,蘇建武也不會重傷不治而亡。
薛瑤淚眼漣漣的哽咽道:“單二哥,你來晚了……”
薛瑤話沒有說完,單道真欣喜道:“蘇大郎,你醒了!我就知道你命硬……”
薛瑤心中一驚,猛然抬頭蘇建武正眼睜著眼看著她,不禁又驚又喜:“大師兄,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薛瑤喜極而泣,興奮的在屋里蹦蹦跳跳。
單道真激動的擁抱著蘇建武,興奮的說道:“狗日的趙能在渡口遇見我,就說你被人用連枷把腦袋開了瓢,已經死了,還說了難聽的話,我氣不過,一拳將那狗日的牙打掉兩顆……”
單道真看著楊天保一臉不善,甩手抽在自己臉上道:“你瞧我這破嘴,說這干啥,你活著比什么都強……”
楊天保畢竟不是蘇建武,盡管擁有了蘇建武的身體和記憶,依舊還有難以抹去的隔閡感。
單道真看著他興致不高,疑惑的說道:“大郎,難道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么?”蘇建武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