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長順自告奮勇道:“我過去看看?”
周懷遠搖搖道:“不要節外生技,咱們就是要把大當家禮送到長安,萬一大當家有個好歹,咱們易寨……”
剩下的話,周懷遠并沒有明說,事實上在場的三人都非常清楚,易寨惹不起弘農楊氏,同樣也得罪不起李靖李大將軍。
此時的易寨就像風箱中的老鼠,受著夾板氣。
曹長順原本對蘇鳳還非常忌憚,現在看著曹敬宗已經成為易寨的大當家,也沒有了顧忌,他說道:“這蘇三娘還真是一個喪門星!”
楊天保聽得真切,蘇三娘就是說蘇鳳,蘇鳳也好,蘇三娘也罷,在易寨沒有敢直呼其名。
齊天林喝斥道:“長順,說什么呢!”
曹長順也是小人得志,繼續道:“天林,有些事你是不知道。咱們蘇大當家其實也是出自弘農楊氏楚國公門下,算起來,還是李靖的如夫人的師姐呢。后來楚國公(楊玄感)將她就許給楚公府肖佺期之子沖喜,肖佺期之子是一個癆病鬼,沒過十天,肖家那短命兒子就一命烏呼,這肖家便怨蘇三娘命硬克死他家兒子趕將出來。”
周懷遠狠狠瞪了一眼曹長順,然而,曹長順根本就不怕周懷遠。
周懷遠雖然是易寨的三當家,卻是老好人,一般甚少與其他人翻臉。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周懷遠這個三當家連曹長順也敢不放在眼中。
曹長順仿佛沒有看到周懷遠的目光,更加得意的說道:“后來,譙州記室參軍蒯參軍想納蘇三娘為妾,沒等蘇三娘進門,徐圓朗就造反了,蒯參軍就隨軍參戰,結果死在亂軍之中。”曹長順的八卦,成功勾起了齊天林的興趣,他笑道:“這不過是巧合!”
“巧合,巧合個屁!”曹長順興奮的道:“還有更邪的呢,亳州符離魯家堡的堡主魯志昆看上了蘇三娘的美色,偏偏不信邪,想娶蘇三娘為填房,這邊下聘禮,那邊魯志昆居然墜馬掉斷脖子死了!”
齊天保一陣驚呼:“啊……”
周懷遠見威脅不了曹長順,氣憤得轉而身子不看他,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曹長順更加得意的道:“蘇三娘連嫁三次,都沒有嫁出去,這不是喪門星是什么?”
齊天林點點頭道:“也是,咱們易寨也不知道能不能邁過這個坎!”
曹長順接著道:“這個蘇三娘第一次嫁人,那病癆婚后沒扛住十天就一命烏呼,想必婚后也沒有能耐人道,大家都在想蘇三娘是不是紅丸未失……
單道真受惠蘇鳳的照顧頗多,他也對蘇鳳甚是敬重,聽到這里,他就有些按捺不住,要出手而起教訓曹長順這個狂徒。
楊天保卻抓住他的手腕,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楊天保不再隱藏蹤跡,朝著曹長順走去,一邊走呢喃道:“忠耿正直,寧死不屈,保守弱者,無違天理……”
楊天保的古昂拳學自他的舅舅,因為古昂拳殺傷力大,完全不等同那些花架子武功,所以他舅舅對他的武德要求極高。
然而這一刻,他決定出手。
周懷遠無意間轉身,看到原本應該在烏篷船上的蘇建武,突然出現在這里,他大感意外,正準備出聲。
楊天保陡然加速。
曹長順和齊天林同時發現楊天保,曹長順的臉色大變,他甚至來不及反應。
楊天保右腿發力,一記側踢,正中曹長順的左肋。
曹長順感覺自己仿佛被公牛撞中一樣,五臟六肺全部翻江倒海,撲通一聲,摔倒在兩丈開外,他的臉蒼白的像一張紙,難以置信的望著楊天保。
一縷血絲從曹長順的鼻孔里流出來,曹長順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肋,嘴巴一張,卻說不出一句話。
當然,他嘴里流出來的都是鮮血。
曹長順眼神里的光彩越來越弱,緩緩的癱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單道真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一幕:“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腳斃命,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