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伯卻沒有顧及楊恭仁不悅,而是急忙拿著玉扣遞到楊恭仁手中,楊恭仁的大袖一甩,正準備喝斥康伯,然而他的目光落在那枚玉扣上時,他的目光一下子激動起來:“人……人在哪里?”
“門外!”
“快請!”
儀門,也是騎馬,坐轎、乘車的起止點。外出在這里乘車或騎馬,拜訪也要在這里下馬車。只有配得上身份的人,才能大開儀門迎客。作為當朝左光祿大夫的楊恭仁,放眼整個長安城,值得他大開中門相迎的人,其實還真沒有多少。
觀國公府久違的儀門,緩緩開啟。
薛瑤扶著蘇鳳的胳膊,緩緩前進。
儀門兩側,各站著觀國公的依仗。最前面是引導樂,這是國公依仗最重要的環節,分別有大小共計十二個銅嗩吶,六根管樂,四根孔笛、兩根笙、兩面云鑼、一面導迎鼓和一副拍板,再接著就是六行共計二十四名儀行前導,兩支金銅葉節、四枝麾槍、四枝豹尾槍、兩面紅色門旗、兩面黑色門旗。
再接著則是十二名持佩刀護衛,十二名持槍護衛。
浩浩蕩蕩近百名依仗,引導樂隊開始演奏著歡快的曲子,也持刀或持槍護衛,則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向來客昭示著主人尊貴的身份和權勢。
單道真和馮少東哪里見過這個,特別是持槍護衛踏步上前,差點讓他們拔刀相向。
而唯有蘇鳳神色依舊如常,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她的身份雖然并不尊貴,可是作為曾經楚國公府舞姬,楚公國府的依仗她見得多了,別說國公的依仗,就連親王、皇帝的依仗,浩浩蕩蕩數千人,她也不是沒有見過。
康伯一直注視著蘇鳳的眼睛,他發現蘇鳳一點也不緊張,更不意外,心中仿佛明鏡一般,至少來人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沿著儀門,進入甬道。數十名奴仆和丫鬟,分列兩旁,躬身施禮,看著這一幕,單道真和馮少東二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正所謂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養育出來的子女,就算有十分姿色也被粗布衣裳掩蓋七分,而大戶人家,哪怕只是丫鬟,穿的也是綾羅綢緞,因為這代表著主人家的財力和地位。
楊恭仁對身邊的人向來寬厚,吃穿用度并不會減少一點,所以哪怕是丫鬟,姿色也非普通,單道真感覺自己仿佛置身神仙宮闕之中。
薛瑤咬咬嘴唇,心中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讓楊天保給她買胭脂水粉,連一個丫鬟都用著“許福記”的香粉,你說氣人不氣人?
楊恭仁倒是沒有出迎,他端坐在軟榻上端詳著手中的玉扣,目光如電的望著蘇鳳:“你從哪里得到的這個玉扣?”
蘇鳳微微點點頭道:“我徒弟的東西,與生俱來,想必令公一定不會陌生吧?”
楊恭仁狐疑的望著蘇鳳。
康伯恍然大悟道:“你就是蘇鳳?”
蘇鳳點點頭道:“正是妾身!”
“來人!”康伯大手一揮,擋在楊恭仁面前,朝著門口喝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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