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口子不能開,一旦開了,人心就散了,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楊天保的問題,看似是他一個人的問題,然而卻是楊氏乃至整個天下所有門閥必須面對的問題。
河東薛氏一直風光無限,然而南祖房如果不是出了一個薛仁貴,恐怕歷史上他們就消失了,因為分裂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薛仁貴半生顛沛流離,連親生妹子都要送人,養不起。
當然,楊恭仁并不知道薛仁貴的例子,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口子不能開,楊天保能保留下自己產業,不交與家族公產,那么其他人同樣也要分割自己的產業,弘農楊氏就會四分五裂,所有財力、人力、影響力的優勢蕩然無存。
楊恭仁長長嘆了口氣:“怎么就這么不讓人省心呢?”
就在這時,楊天保走進楊恭仁的書房。
楊天保恭恭敬敬斂袂施禮道:“阿爹,我想跟你聊聊……”
“你改主意了?”楊恭仁看著楊天保過來,心中一喜,表面不動聲色的說道:“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不正其心,何以抗社稷之重?”
楊天保掏出邸抄,放在楊恭仁面前道:“阿爹,你看看這個……”
楊恭仁不以為然的笑道:“想法很好,世族門閥的門第,乃天下人公認,怎么會以一紙而改變?”
楊天保想了想道:“阿爹,我的意思是,朝廷的風向變了,今上要打壓門閥,我楊氏也會在被打壓之裂。”
楊恭仁皺起眉頭,搖搖頭道:“肯定不會,我們楊氏手中沒有兵權,威脅不了皇權,不在打壓之裂!”
“但,楊氏門生故吏遍布關中,阿爹一句話,比圣旨還好使,這是原罪!”楊天保道:“我們楊氏雖然與李氏聯姻,手足尚可以相殘,更何況姻親?”
楊恭仁搖搖頭道:“你想分家,有沒有想過后果?”
楊天保點點頭道:“當然,想過,但是,我認為,我們楊氏這種做法并不利于楊氏的發展壯大!”
“哦!”
楊恭仁一臉冷意的望著楊天保說道:“你想以利誘之嗎?”
“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