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燈光柔和明亮。
行歡近距離打量著猶如一個睜著眼睛的死人一樣是季黎明,手指落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小糖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看著,沒有打擾。
說起來,對方好像是一個作家。
這是在做什么。
把脈?
難道對方還兼職中醫?
看不懂。
曾子懿和白羽衣同樣看不懂。
但白羽衣對于行歡不再有絲毫質疑。
曾子懿則忐忑,患得患失,思緒紛雜。
想想自己似乎有些可笑,竟然相信一個餐廳老板。
無言中。
行歡手指離開季黎明的手腕,摸了摸那兩條癱瘓的雙腿,不動聲色的將兩滴自然之力所化的翠綠液體送到了里面。
做完這一切。
行歡轉身離開。
曾子懿和白羽衣跟了上去。
小糖納悶之下,也跟著離開。
病房門關閉。
季黎明眼角淚水滑落,緩緩閉上了雙眼。
醫院外。
行歡看了看曾子懿,道:“會按摩嗎?”
曾子懿深吸口氣,道:“我可以學。”
行歡點頭,道:“不會也沒事,隨便是誰都行,每天按摩一小時季黎明的雙腿,持續一個月就會恢復健康。”
曾子懿怔了怔,道:“就這樣?”
行歡上車道:“就這樣,不信的話先按摩七天吧,會初步恢復健康,一個月后會徹底恢復。”
其實不按摩也行。
該一個月恢復自然會一個月恢復。
這一點是有意為之,暗中利用季黎明的身體自我恢復機制,設定好的時間。
兩滴自然之力會在一個月內慢慢被吸收。
完全吸收后,季黎明的雙腿便會恢復健康。
雖然可以直接動手讓兩滴自然之力迅速被吸收,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奇跡太多了,還是稍微控制一下吧。
所以。
按摩其實可有可無,沒什么用,只是一個掩飾的手段。
白羽衣上了車。
曾子懿沒有。
跑車遠去。
曾子懿怔然許久,回到醫院病房內,坐在床邊開始一邊按照手機里的內容笨手笨腳的認真學習,按摩,一邊道:“這一次我不會在讓你消失,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季黎明依舊是那副空洞麻木的樣子,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真實反應。
也許時間久了。
這個男人就會放棄,離開…
跑車速度不快。
行歡頓了頓,道:“我送你回去。”
白羽衣看著窗外的街景,道:“我不想回去。”
那個令人壓抑,絕望的家庭,她現在不想再回去。
車速更慢了。
行歡隨口道:“尿毒癥而已。”
白羽衣的家庭并不好。
母親患有尿毒癥,欠了一屁股債,沒治好,臥床多年。
父親開始酗酒,整天發脾氣。
現在曾子懿的歸屬找到了。
她已經看不到絲毫光明。
車窗降下。
白羽衣感受著清涼晚風,許久無言。
當跑車停下的時候,已然來到了白羽衣家樓下。
這是一個老舊的小區。
白羽衣一家便租住在這里。
為了治病,原本的房子早就賣掉了。
行歡很清楚。
如果他不出手,曾子懿又離開了,那么白羽衣的選擇只有一個。
自暴自棄,用自己的身體去賺錢。
而這么做。
一是為了阻止悲劇的發生,二是看看能不能從這里獲得美好之心。
無論是什么,只要最后得到白羽衣的真心感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