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仲長統身亡的消息,袁旭令田豐帶他去查看尸體。
尸體停放在監牢的存尸間。
揭開蓋在仲長統身上的白色麻布,他看到的是一具瘦到皮包骨頭還沒腐爛的尸體。
“真是挺有牙口。”他把白布蓋上:“換做是我,可下不了這樣的狠心。”
“絕食而亡,必定受了不少苦。”田豐說道:“他對高干倒也忠心。”
他隨后問袁旭:“公子要不要利用尸體?”
“利用尸體?”袁旭問道:“怎么利用?用來做什么?”
“可以驅使尸體去見高干,即便不能把他嚇死,也一定會讓他噩夢連連。”
“元皓的想法不錯。”袁旭回道:“可惜我做不到。”
田豐詫異:“還有公子做不到的事情?”
“驅使死尸不是沒有限制。”袁旭問道:“記不記得與曹操作戰,兇尸追出十里,必定會紛紛倒下,再不能向前?”
“記得。”田豐點頭。
“我驅使兇尸,距離只有十里。高干身在關外,仲長統的尸體怎么可能找到他?”
田豐回道:“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也是個忠義之士。”袁旭看著白布蓋起的死尸:“令人厚葬,不得羞辱尸身。”
“我會安排。”田豐應了。
離開監牢返回袁家,袁旭沒有讓任何幕僚或將軍隨行。
他走進后院,看見甄宓帶著幾名侍女、仆婦站在那里。
“夫人在這里做什么。”袁旭快步迎上去。
“夫君回歸,妾身理應相迎,已在這里等候多時。”甄宓欠身一禮:“有些事情,也要對夫君說。”
打量著甄宓,袁旭發覺她和往日有些不同。
以往甄宓羅裙寶釧,貴氣逼人。
今兒卻布衩素顏,不似豪強夫人,反倒像個小家碧玉。
“夫人怎么這身打扮?”看出甄宓與以往不同,袁旭想要問個清楚。
陪著他往后園走,甄宓說道:“夫君屢屢征伐,妾身尋思,一定需要用不少錢財,于是交代后宅縮減開支,不得再用絲綢寶器。雖幫不上大忙,卻也可以節省些用度。”
“夫人賢惠是我的福分。”袁旭說道:“大軍耗費不小,也不是后宅縮減用度就可以解決。”
“妾身不過女流,能為夫君做的不多。”甄宓說道:“我收到一封書信,思量再三,覺得應該給夫君過目。”
“書信?”袁旭詫異:“誰寫給夫人的?”
“我家三哥令人送來。”甄宓示意身后侍女送上書信。
袁旭打開書信瀏覽,甄宓接著說道:“甄家屬下行商在芒碭山發現梁王墓。曹操已派人去了,夫君要是不加以阻攔,或將后患無窮。”
“后患?”袁旭問道:“區區墓葬,能有什么后患?”
“梁王生前奢靡,死后隨葬品必定不少。萬一曹操得到,換做錢糧征募兵馬,對夫君極為不利。”
“夫人說的是。”袁旭點頭:“你先回去,我有事與你二哥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