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龍靖所言,他小姑姑可能回來見自己,朱乾并沒有太在意,人家是龍族,來見自己,也大不了是好奇,因此不需要用心去準備。
龍靖沒有說謊,第三日清晨,龍靖便帶著一個約么十三四歲的少女來了。
這少女一身海藍色衣裙,臂彎是一條云白紗披,頭上挽著雙環髻,兩縷頭發垂在胸前。
朱乾一見這少女,便微微一呆,腦中不由自主的便浮現出一些詩句:
俊俏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便是這么一個如同畫中出來的人,手上卻牽著一個白白胖胖的龍靖,端的是煞了風景。
而清兒在見到朱乾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雙眼之中,似乎有一種呼之欲出的親切,這種親切漸漸地轉變成一種凝視!
是那種看著自己心上人的凝視!
因此在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虛無渺茫的美好,正在緩緩孕育!
“先生!這就是我小姑姑!”龍靖眼見兩人呆呆愣愣的,便獻寶似的笑著介紹道。
“清兒,見過先生!”少女回過神來,連忙蹲身行禮。
“咳咳……在下朱乾,見過清兒姑娘!”朱乾也是輕咳一聲,拱手道:“請里面說話。”
龍靖一聽便笑嘻嘻的要往里面跑,卻是被清兒瞪了一眼,瞬間低著頭,規規矩矩的跟著清兒,慢慢走進院子。
進了廳堂,麗娘便端著茶水進來,清兒看了麗娘一眼,麗娘只覺得身子一顫,汗毛直豎。
好在這清兒只是看了一眼,沒有殺心,否則便是一眼,麗娘就要顯露出神體相抗了。
等到麗娘退了出去,清兒道:“先生果真是大才子,連侍女都是這般不凡。”
朱乾一聽,便知道麗娘的身份被清兒姑娘看穿了,不過問題不大,龍靖也知道麗娘的來歷。
當下笑道:“這麗娘是前幾日才過來的,說是愿意照顧我們起居,只求能夠在學堂旁聽。眼見他們心意誠懇,似乎不是壞人,再加上我這身邊確實也缺一個做飯洗衣的,才留了下來。”
“難道先生沒有看出他們的來歷?”
朱乾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修為淺薄,沒看出來,只是覺得他們三人不是常人。”
“是神祇!”清兒也不避諱,直接道:“并且不是受到敕封的一般神祇!”
“此話何解?”朱乾眉頭微皺,麗娘被清兒看穿身份,這不難,但是清兒居然能看出麗娘神體不一般,這就讓朱乾有點慌了,自己雖然表面上是修行道法,但是,若清兒看穿自己還有神體,這就麻煩了!
然而朱乾轉念一想,既然人家連那等寶玉都能拿出來送給自己,就說明人家根本就不缺東西。
并且人家的家世,應該也看不上自己的神體修行之法。
清兒并沒有直接回答朱乾的問題,而是避過不談,轉而發問:“最近這巫山縣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先生是否知曉?”
“在下平日都在這南山村中,基本沒有出去,因此也不甚了解,只是聽說那玄真觀一夜之間被人夷為平地。”
“不只是玄真觀,城隍廟也被一鍋燴了,因此,先生還是要小心一些,最近最好不要外出,閑心修行。”清兒說著,眼中露出了關切之意。
“謝清兒姑娘提醒!”朱乾一聽,頓時就明白了,這清兒姑娘此來,應該就是聽了龍靖所言,過來看一看麗娘他們是否可靠,順便提醒自己。
只是這清兒姑娘如此關照自己,似乎已經超越了第一次見面的局限了!
清兒又拿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道:“再過些日子,便是除夕了,清兒要去參加族中聚會;清兒此來便是想向先生求一首詩詞,還望先生不吝相贈!”
朱乾似乎有些為難,但是沒辦法,清兒姑娘上次送給自己的寶玉,可謂是對自己產生了極大地助益,自己不可能拒絕。
再加上朱乾心中實在是無法拒絕清兒的要求,
看著桌上的錦盒道:“還請清兒姑娘收起來,清兒姑娘前次送的東西太過珍貴,若是再送,在下無福消受!不過是一首詩詞,無需清兒姑娘送禮!”
“先生無需如此,先生的詩文絕妙,豈是區區俗物所能比擬?”
朱乾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那寶玉那般珍貴,結果在人家口中卻是俗物!當真是……
隨即想了想,人家既然是長江龍神的妹妹,自然不會缺這么一點東西,
搖了搖頭道:“除夕夜的詩文,現在在下也寫不出來,只能將去歲的一首《浣溪沙》贈給清兒姑娘,不知清兒姑娘可否愿意?”
“那不行!若是去年的詩文,姑姑拿出去是會被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