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曇宗端著碗,就要往不遠處小村里趕去。
葉書止住了他,又盛了兩大碗白米飯,包了一小包食材中的冰糖,笑道:“吃排骨,就米飯最香!
女孩家,總喜歡吃些甜的,這些冰糖,我‘得之不義’,就送給大師女兒了!”
幾個碗,放在一個木籃里,正好滿滿騰騰。
曇宗豎掌一記“阿彌陀佛”,提著籃子就大步而去,山路不平,他卻如履平地,僧袍飄飄,顯出一派拳腳宗師氣度來。
先前還饞不可耐地一群小和尚,這時卻都停下手來,眼睛瞧著肉,手上卻是動也不動,只是笑哈哈的,跟葉書聊著山上山下的趣事。
不多時,曇宗又復回來,身邊竟還帶著覺遠。
“覺遠,你重傷初愈,多吃些肉!哈,我這幫徒弟,性子粗野,倒是頗有孝心,都動筷子吧!莫要辜負了葉兄弟一番好意!”
月下山林,眾僧折了樹枝作筷,也不用碗,幾大塊肉下肚,一個個俱都發出滿足的聲音。
“在山上一住十余年,這俗世肉味,卻仿佛是前生滋味了……”曇宗感嘆道,看向葉書,“葉兄弟,你本事不凡,下山后,可有建功立業的打算?”
葉書搖頭又點頭:“江山代有‘英雄’出,各苦生民幾十年!
外面唐軍、鄭軍(王世充國號為‘鄭’)爭戰不休,鄭帝王世充本是個西域胡人,敢來我中原禍亂百姓,容他不得!
我雖力弱,護佑一方百姓,倒還能做得到。
若有機會,不妨助秦王李世民,早一日結束這西域胡狗的性命,也不枉來這世上一遭了!”
曇宗贊同道:“王世充好戰好殺,確實該死!不過他手下畢竟大軍擁護,葉兄弟須徐徐圖之,若有危難,我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我也行!”
“添我一個!”
“王賊作惡多端,葉兄弟,你殺他時,記得喚上俺們!”
“……”
周圍小和尚,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停下了閑談,圍坐在葉書、曇宗兩人周圍,聽見葉書這一番話,一個個神情激動,更有家人被禍害的,已經哭了出來。
其中尤以覺遠為甚,他雙目塞仇,直接向曇宗跪了下來:“求師父教我功夫!我誓要殺了那王仁則,為我父親報仇雪恨!”
曇宗長嘆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看向葉書:“葉兄弟,少林武藝,不為爭殺、不能輕授!
不過我俗世里學的一些戰陣功夫,久未練習,頗有生疏,就此失傳,倒也可惜,你既有心殺賊,我便再演練一番,權助你一臂之力罷!”
說完,曇宗拿起一旁護身的齊眉長棍,就在火堆之旁,演練起一套矛法來!
十余步的空地上,瞬間就被他棍風布滿,上下左右,隨心所欲,無處不至,使得是長棍,卻多以疾刺攻伐,十余步外的一株樹樹干上,被曇宗刺出一個小小的白點來。
“當今天下,沙場多以槍矛為兵,我這一路矛法,須得用意不用眼、力道隨心。連環數十上百矛,只扎在一枚杏子上、且只扎破杏皮,方算小成。這其中,又有二十三處用勁訣竅,五處攻伐,三處避矛、奪矛的防守,你們且看……”
原劇中,曇宗不想覺遠陷入仇恨之中,因此只傳授他少林功夫,想用佛法化解掉他心里的戾氣。
但現在,與葉書一番詳談,卻是把自己沙場數十年縱橫的看家本領,都拿了出來。
一時間,葉書與眾和尚一旁看著,都覺曇宗的一言一語,一招一式,都如春霖山溪,甘美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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