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這里還有人幫忙嗎?我一個人沒法干啊。這活要一個在車上,一個在車下。”李貴問兩個營業員道。
“你去隔壁油脂門市開過叉車來,叉車上放個托盤,車上裝滿了再叉下來。再擺整齊就可以了。”另一個營業員沒好氣地說道。
也難怪人家營業員大媽看不起他,這年頭哪還有年輕人來做裝卸工的?干這工作的,多是六零后七零后。
靠,這得弄到什么時候呀,兩個人兩道程序,他一個人得四道程序才能完成。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
李貴只得拴好小狗,去隔壁開了叉車,開始一個人埋頭苦干。
待弄到十二點多的時候,李貴才卸了一半不到。他看到兩個營業員在那里吃飯。自己干得是重體力活,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忙問在哪里吃飯。
其中一個營業員愛理不理地說,平時都在店里吃,但今天你才來,沒有訂你的飯,明天開始才有供應。
營業員是體面工作,裝卸工是窮苦力。這些營業員還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這些來做裝卸工的。
李貴也是無語了,打算騎電瓶車去吃了飯再來卸。于是上了一趟洗手間,清洗了一下。牽上那只可愛的小泰迪正要出發,手機鈴聲卻響了。是刀郎的《情人》,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樣迷人......
“喂,小流氓。我的點點呢?”是田文娟打來的。
“和我在一塊。”
“你在哪?事情辦好了嗎?”田文娟急切地問。
“我在集貿市場的國秀糧油公司,辦什么事?”李貴故意逗道。
“就是那事,你不許跟我耍流氓。否則有你好果子吃。”田文娟威脅道。
“你們家點點才耍流氓呢。耍了好久,現在正神氣著呢。”
“哈,我過來接它回家。掛了哈。”田文娟是交警隊的,地理位置不要太熟。
“嗨、嗨,別掛,給我帶兩份快餐過來。要梅干菜扣肉的。”干這重活,李貴一份盒飯根本不夠。
李貴抽著紅梅,一人一狗坐在臺階上,等著田文娟的到來。
一會兒,田文娟開著她的迷你小寶馬到了。她老遠看到了李貴和她心愛的點點。于是將車停到了裝糧的大貨車邊上。
看著一身警服的田文娟下了車,李貴將狗繩一松。小點點看到主人,歡喜地狂奔了過去。
田文娟一手把它抱起,另一只手將一大袋快餐遞給李貴。“你怎么弄得一身臟兮兮的?你在這干嘛?”
“上班唄,當裝卸工。”李貴指了指那卸了一半的大卡車。然后坐回臺階上,攤開食盒,大塊朵頤起來,真餓了。
看著狼吞虎咽的李貴,田文娟緊皺眉頭很是不解,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迷團了。一個人住那么豪華的房子,卻穿得土不拉嘰的。干得工作也是最底層的工作。難道他在上演無間道?有點意思。
田文娟不自覺的坐在了李貴的身旁,也不嫌臟,看著李貴在那里風卷殘云。你還別說,這形象挺爺們的。
也不知道李貴是不是突然發神經,將一大塊扣肉扔到了點點的腳下。“快吃。”
點點一口把大肉叨到了嘴里,田文娟防不勝防。
“你搗什么亂,它是吃狗糧的,肉里面有鹽,它會流淚的,到時候不好看。”田文娟生氣地說道。
“你懂什么?它上午干得也是體力活。要補一補的。”李貴眨瞇著眼睛說道。
田文娟氣得白眼上翻,直接不理他的流氓話。
李貴很豬羅地干掉了兩份盒飯,然后點燃一根煙,瞇著眼看著火辣辣的太陽。
“就你一個人卸一車?”田文娟低聲地問道。
李貴點點頭,沒有作聲。
“就你那條件,還上什么班呀?完全可以坐吃等死。”田文娟故意套他的話,她想知道李貴為什么要干這種最辛苦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