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以預見,因此而丟掉性命的人將有許多……祝小哥,你就不怕為世人所詬病?”
祝修遠淡然一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古來儆猴需殺雞,值此關鍵時期,不以酷法整頓,恐怕難以成事!總的來說,我也是為了所有人好。我心無愧即可!”
“好一個‘我心無愧即可’,哈哈,此話甚合老夫心意!”張神醫笑道。
……
在祝修遠與張神醫談笑間,銀甲銀盔的王府家將,與頂盔束甲、手執長槍的江州大營軍卒們,已經分為多個小分隊,在整個城中四處巡視游蕩。
殺氣騰騰。
城隍廟以西不遠處,是臨時性設立的一座“生石灰燒制作坊”。
這里日夜不停的產出生石灰,以供整個江州城,特別是隔離區域的消毒需求。
“真是瞎講究,我等都淪為災民了,竟然還被強迫洗澡、換衣服、喝苦膽般的藥……”
一位青壯災民小聲抱怨著,慢慢踱步離開“生石灰燒制作坊”。
他的衣服十分破爛,布條迎風飄蕩,但卻比較干凈,除了沾染在上面的石灰。
破爛衣服很干凈是因為昨天晚上才換過,上面沾染有石灰說明他在“生石灰燒制作坊”里干活兒。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沿著大街往前面一個地方走去。
那地方是臨時設立的公共茅廁。
附近所有人需要上茅廁的話,都必須去那。
對于這一點,那些“宣傳隊”的人,已經敲鑼打鼓講了許多遍了。
當他走過一條小巷子前面時,他腳步猛然一停。
轉頭四顧,見沒有什么人,他抬腳就走進這條小巷。
“老子偏要尿在這里,老子偏不去那茅廁,看你們能奈我何!”
他帶著一種報復性的爽感,對準墻面,開始放水……
然而,他的水才剛放到一半,小巷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大吼:“私放穢物,當斬!來人,給我拿下!”
這聲音聲若洪鐘,敲鑼一般。
這位災民青壯本來就干著一件“違法”的事情,心中雖然有一種報復性的爽快,但也難免心虛。
所以,這一聲爆喝在不遠處炸響,對他來說,無異于一道晴天霹靂。
嚇壞了都。
慌忙將正放著水的物件塞回去,結果褲子濕了一片。
但他顧不得許多了,忙轉頭往小巷外看去,只見一隊約二三十人的軍卒,銀甲銀盔,手執長槍,腰懸大刀,圍住了小巷,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軍爺……”
他嚇壞了,他想起了“宣傳隊”所講的其中一條,如果誰違反了防治瘟疫之法,那么他將被殺雞儆猴!
并且剛才那位軍爺話中“當斬”兩個字始終回蕩在他的腦海,斬頭啊,這可是要他的命啊!
他被嚇壞了,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有心想逃,可是腿腳就像灌了鉛似的,竟然動彈不得。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軍爺們猛撲過來,就像老虎撲殺獵物似的,一左一右將他羈押住了……
他只感覺被軍爺們羈押住的兩個胳膊快斷了,被捏得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