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近兩天的路,賀禮是真累了,打聽好想打聽的,就回去房間休息,也不知是方才聊天聊得太愉快的緣故,還是掌柜真的待客親切,居然還喊小二哥給他倆兒端了熱水來泡腳,十分的周到熱情。
驛館時下生意清淡,雖是大通鋪,也就住著賀禮和胡狗兩個人,坑爹的是胡狗睡覺打呼嚕,賀禮哪怕十分疲累,也硬生生比平時晚入睡一個多時辰,睡夢中還時不時的被驚醒,也是可憐。晚上睡得晚,早晨起得就有些艱難,濕面巾撲在臉上,古怪的氣味刺鼻而入,才讓賀禮清醒了些。
胡狗并不知道賀禮來滎陽做什么,起來跟著他去吃了朝食,問道:“阿禮,接下來我們做什么?”
賀禮道:“無事,叫阿狗哥你來,主要是路上給我作伴和壯膽的,嘿嘿,阿狗哥從未出過韋城縣城吧?若閑不住,可在這滎陽城里轉轉,記住驛館名字,別跑丟就行。”
“那你呢?”
“我出去投個名刺,很快就能回來。”
“那我等等你,我們一起出去轉。”
別看胡狗是個成丁,陌生的地方,居然起了膽怯的心理,不敢一個人出去逛。賀禮拍拍他肩膀,也不笑話他,只讓他等著。他自己則是打聽好方向、地址,徑直去往他此行的目的地——
滎陽鄭氏的祖宅。
“郎君有禮,郎君登門,不知所為何事?”
鄭氏的門房,并未盛氣凌人,哪怕賀禮只是一個窮書生,也是謙恭有禮。賀禮上前,行了一禮,道:“晚生乃隔壁東郡韋城縣人,有一物呈于鄭氏,這是晚生之名刺,這是物品的說明,勞煩貴仆通報一聲,若貴主有意,可到使人到城中驛館尋晚生。”
說著,就把打了好幾次底稿才弄出來的產品說明書并名刺一塊兒遞上,賀禮從未想過一來拜訪就能見到鄭氏的人,什么人上門都見到,那鄭氏也不用干別的,只擱家里等著見客就行,旁地什么都不用干了,也干不了了。
門房客客氣氣地收好賀禮遞上的東西,道:“郎君之名刺與文書,某定會呈上去,郎君還有何事?”
賀禮笑著搖搖頭,道:“并無別事,勞煩貴仆,告辭。”
行了一禮便走人,也不多停留,回驛館就拉著胡狗逛街去,他先前賣魚掙的錢,分了胡狗一貫,剩下的買了點紙,還略有剩余,滎陽城里既然物價比韋城縣便宜,正好去買些生活必需品,比如鹽,比如油。
賀禮穿越至今,翻遍家里都沒找到鹽,所有的鹽份皆來自于腌制好的咸菜和醬,油更是見都沒見到,天天清湯寡水,日子過的沒滋沒味的,現在手頭有錢了,就想著買點油鹽回去,當然,若是所謀之事能成,還可以買頭驢,馬就算了,沒錢,窮,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