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颋道:“屬下以為,賀禮所言不過是老生常談,不足為憑。”
房彥藻也道:“唯一可取之處不過是賀禮小小年紀,能有這般見識,若愿潛心向學,則來日可期,主公若有心,可把他收于麾下,委以諸般事務,好看看他究竟是真有本事,還是只有口舌之利,若真有才華,主公再任用也不遲。”
正廳內的交談,賀禮自然不知,他出了魏公府,剛到大門口,就見栓馬樁旁有顆大頭探頭探腦,畏畏縮縮,臉上頓了一下,大聲道:“那邊那個出賣我的,還不快出來請罪!”
大頭立即一縮,過了片刻,才又猶猶豫豫的又伸出來,黑臉膛上笑容訕訕:“賀……賀兄弟,你出來了?如何?密公沒為難你吧?”
賀禮高深莫測的看他一眼,挑眉:“程兄說呢?”
來人正是程咬金,瞬間就被問得苦了臉,臊眉耷眼的拱手:“這都怪我,賀兄弟你放心,我這就去見密公,所有過錯一力承擔,定不會牽連賀兄弟你。”
看著似乎真的很羞愧。賀禮板著臉看他:“程兄真是個講義氣的人,不過,這么對昨天剛招待了你一頓好飯食的我,程兄良心不會痛嗎?”
程咬金頓了一下,旋即仰首大笑起來,砰砰拍賀禮肩膀:“賀兄弟英明神武,密公又是禮賢下士之人,定不會有什么的,某知道賀兄弟定能安然無恙的。”
賀禮的回答是毫不猶豫的給他豎了一根中指,干脆利落的切了一聲,懶洋洋地道:“就算你這么拍我馬屁,也不能改變你酒醉出賣我的事實。”
程咬金一頓,臉上的笑容一跨,規規矩矩、誠誠懇懇的一揖到底:“喝酒誤事,是某做錯了!求賀兄弟原諒我老程吧,只要賀兄弟原諒我,要打要罵都行,做牛做馬某也愿意。”
賀禮呵呵一聲,慢條斯理的道:“不需要,我只需程兄答應我一件事。”
一聽不打罵他,還會原諒他,程咬金立即湊過來,眉宇間一片正氣:“賀兄弟請吩咐。”
“很簡單,來,程兄發個誓,一字一句的把昨天我跟你說過些什么告訴我,若是有一字騙我,從今往后,吃飯沒味兒,喝水發臭。”
程咬金訝然:“賀兄弟不記得了?”
賀禮淡然道:“當然記得,不過是問問你,看你是否添油加醋的說了什么,害我大清早宿醉未醒就被人押過來。睜眼就發現家里圍了一排兵,程兄你知道我的感受嗎?”
程咬金被他問得臉上訕訕,連忙交待道:“你昨天就是跟我說了一下酒,諸般妙論,真真聽的人心馳神往。然后,又說了說天下大勢,全是真知灼見之言吶!”
賀禮無語,擺手:“程兄快別吹了,又沒外人,尷尬。小弟還說別的了嗎?”
程咬金嘿嘿笑笑,道:“還唱了幾句古里古怪的小調,旁地再沒有了。不過,賀兄弟所言的,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語,某真的認為是真知灼見之語,某果然沒有看錯人,賀兄弟小小年紀便能說出此等警世恒言,閑賦在家實是浪費,才想著回來向密公舉薦你來著,某并無什么惡意,然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某家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