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源道:“怎會不要?我便是為此而來,賀郎呢?還賣嗎?”
賀禮笑著點頭:“自是賣的。”
胖掌柜立即道:“既然你雙方都有意,那就詳細談談?”
“可。”
雙方就蒸餾酒的方法展開談判,雙方都有意,分歧也就是錢財多少的問題。賀禮很堅持:“有此法,江家本來就有的藥酒方能更上一層不說,還可開辟出酒坊來。而用蒸餾法出來的酒,是烈酒中的烈酒,中原人或還需要適應,但關外卻不用,江家既是做藥材的大家,想來關外的商道應該不陌生吧?渠道是現成的,再增加一樁利潤來源,其中的好處,還需在下說嗎?大當家,若只看到一縣之地,那最終也只能做成一縣之生意,若能看到一國之地,焉知做不成一國之生意?做生意不凡把眼界放寬放遠些,別的且不提,大當家有了這烈酒方子,關外的大門今后最少也要為大當家敞開八成,有這八成,關外上好的人參、鹿茸,上等的皮毛等等,還需要在下說嗎?”
江思源目光灼灼的看著賀禮,又問他:“賀郎真不考慮考慮與我家結親之事?”
賀禮無語,江大郎都大逆不道的瞪他爹一眼,倒是大掌柜與江思源心有戚戚,兩人對望一眼,眼里都有可惜。江思源嘆惜道:“賀郎于做生意的門道這般清楚,眼界又這般好,可惜了,可惜了。”
胖掌柜都聽不下去了:“行了,行了,老江,適可而止啊,大侄女那么好的孩子,你當父親的可要為她著想一二,再說下去賀郎今后怕是再不敢見你了。”
賀禮幽默的笑道:“多謝掌柜叔,不過,以我的臉皮,應該還不至于。”
眾人聽得笑起來,雙方既然有意,賀禮說的又清楚明白,連銷路都幫江家想好了,在價錢的問題上又談了一會兒后,見賀禮堅持,江家也同意了,以三萬貫的價格成交。
江思源道:“三萬貫雖然不多,但一時間也不好湊這么多現錢,可用絹帛代替否?”
賀禮道:“不忙,大當家且聽我細說,這三萬貫,不需要全部付現錢給我,若方便,我想要大興城內三進的宅子一幢,房契要寫我妹妹的名字,位置不需要太好,但也不能太次,中等就好,這些,能抵多少錢?”
江家的大掌柜立即道:“如今世道亂,大興城里房價有所降低,一套三進的中等宅子,也值一兩千貫。”
賀禮點頭:“行,那就按照兩千貫算,宅內買上幾個勤快老實的仆人照看著,房契、身契一并送過來,可以嗎?”
“當然,此事不難,賀郎可交與我江家去做。”
大掌柜一口答應下來。賀禮點點頭,道:“一萬五千貫煩請大當家為我換取等值的糧食與紙筆,剩余的一萬三千貫,最少須有八千貫的銅錢,其他的,大當家看著等值的絹帛、皮毛,甚至珍貴些的藥材都可以,看著置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