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哈哈大笑,擺擺手,交待侍從小心照看好他,任由他去了,待小孩子走開,李淵才問平陽公主:“這是怎么回事?”
平陽公主恭聲道:“稟父親,這是前些時日女兒帶著他去知新書齋買書時候的事了。”
說著,把當日的情形復述了一遍,李淵聽完,奇道:“不想長安城中還有這等奇人奇事,這知新書齋不知是何來歷?”
平陽公主道:“若說來歷,女兒倒有些猜測,不知父親可聽過‘以志為盾,以筆為刀’的賀禮賀德規此人?”
李淵道:“自是聽過的,此人生就一副仁義赤子心懷,又有《三國演義》那等巨著,才干、志氣皆不差,天下間不曾聽過他名頭的,想來甚少,為父自是聽過的。莫非……知新書齋便是他的?”
平陽公主含笑點頭道:“知新書齋剛開張時,女兒在書齋內巧遇魏征,他與魏征曾同為李密帳下,乃是舊識,女兒因此無意間撞破他之身份,才知轟動長安城的知新書齋之主人便是賀禮賀德規。”
李淵當即問道:“當真是他?李密來投時,為父曾問起賀禮之事,李密對他贊譽有加,言道此人才志不失,可為棟梁之才,當日李密向東都的皇泰主請降,賀禮掛印而去,不意竟來了長安……”
李淵頓了頓,訝然反問平陽公主:“我兒既知這等才智之士在長安,如何不向為父舉薦,好征辟他入朝?”
平陽公主苦笑一聲:“父親容稟。”
李淵問道:“怎么?別有內情?莫不是賀禮看不上我李唐?”
“非也,實是我方做的有些差錯。”
“此話怎說?”
平陽公主嘆了口氣,道:“女兒使人多方查探打聽,才知賀禮在滎陽時曾與當地大戶江氏做了些交易,雖不知是什么,但江氏予他資財,又在長安城中買房置地予他,房契、田契寫的皆是賀禮幼妹之名。后來,父親下長安,他又一直在東郡,并未來長安認領,朝中職事以為是無主之地,便劃入公中,父親用以賞賜功臣,賀家的田地便在其中。”
李淵:……
平陽公主恍若未聞,仍道:“后來,賀禮攜幼妹入長安,去找長安縣令,長安縣令知內情,又不敢稟上,用了拖延之法,故作推諉,一直拖著不給他解決。”
李淵老臉通紅:“這……這事辦的,長安令也是庸才!”
平陽公主神情從容,未見任何異色,從善如流的道:“父親罵的是,長安令庸人爾,不過,父親放心,女兒知道此事后,已以朝廷之名義,從名下永業田中劃撥一千畝補予賀禮。”
李淵臉上這才好看了些,夸道:“還是我兒行事周詳,替為父圓了臉面,只是,如此一來,倒不好征辟賀禮入朝了。”
臉上不禁浮上幾分遺憾之色。平陽公主微微一笑:“父親若想征召賀禮,女兒倒有一法。”
李淵一喜:“我兒有何辦法?”
“父親容稟。”
平陽公主笑著說出方法來,聽得李淵連連點頭,含笑道:“還是我兒聰明,此法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