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高家,除了一堆空名頭,除了一堆沒用的錢財外,其他什么也沒有。
那些名頭,那些錢財,他可以隨隨便便的賜給高家,他也能隨隨便便的拿回去。
高家,如今就是棧板上的魚,他想怎樣就怎樣。
難道高家的下場不足以讓你們警醒嗎?
他找了諸多借口,耍了諸多手段,就是要將我們這些武勛鏟除的干干凈凈。
他就是想頂著那一副偽善的面孔,將我們所有人逼死。
我們若是不反抗,不激烈的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條。”
潘夙皺眉道:“我們沒說不反抗,我們不是正在思量對策嗎?只是現在還沒有到最壞的局面上,我們不應該太過于激動。
我們現在密謀的事情,牽扯到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必須慎重,再慎重。”
石元孫冷笑道:“思量?慎重?有用嗎?高處恭當時也是如你這般,最后落了一個身死的下場。”
潘夙聞言,眉頭皺的更緊。
石元孫冷聲道:“我已經去信給我石家潛藏在各地的人,不久以后,他們就會動手。他要挖我們的肉,我們就先喝他的血。”
潘夙盯著石元孫,“再等等……”
石元孫咬牙道:“我已經等不了了。”
潘夙沉聲道:“此事一旦施為,我們可就沒有退路可言了。到時候只能跟他作對到底。你一直用高家在提醒我們,那你有沒有想過符家?
符家就是因為沒有頂住太宗皇帝給的壓力,所以才起兵造反,最后舉族被滅。
難道我們要步符家的后塵?
高家的權力雖然沒了,高處恭也死了,可高家的其他人卻還活著。”
潘夙此話一出,其他人紛紛出聲,表示贊同潘夙的想法。
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主動跳出來跟朝廷作對。
石元孫在潘夙等人的勸諫下,不甘心的道:“三天,我最多再等三天。我們石府的人,也只能等三天。”
潘夙嘆了一口氣,沒有在多言。
事實上。
他們等不了三天。
因為在當天夜里,負責查處往年軍餉去留的張知白,就將一批名單遞到了趙禎手里。
趙禎執筆將其中的一些名字謄抄到了另一個文書上以后,勾去了他們的名字,然后將張知白遞上來的文書給了陳琳,讓陳琳給寇季送去,讓寇季照著名單抓人。
陳琳連夜出宮,將名單送到了寇季手上。
寇季一大早就跨馬進了汴京城,到了樞密院。
他提筆寫下了幾份文書,分別送到了城外軍營,開封府、刑部。
隨后。
捧日軍將士、開封府衙役、刑部官員,三方配合,開始抓人。
他們沖入到了一些武勛的府邸上,將那些武勛的一家老小,全部帶到了刑部大牢里。
是夜。
潘夙幾個人再次湊到了一起。
潘夙沉聲道:“依附在我潘府門下的武勛,被抓了三個。”
石元孫咬牙道:“我石府門下有六個,其中一個還是我石氏的人。”
“我門下有三個……”
“五個……”
“一個……”
“……”
等到他們全部說完了以后,石元孫惱怒的盯著潘夙道:“你看到了嗎?他抓我們的人,一點兒也不顧及我們的顏面,甚至沒有將我們召入宮中,安撫一二。
說抓就抓,一抓還是一府。
我派人去刑部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