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了陜西府以后,需要做的就是指引府下各州的知州,治理各州。
各州再指引州下各縣,治理各縣。
具體如何指引,就不需要我教你了。
你曾經在地方任職過很長一段時間,知道如何治理地方。
你在河西也學習過如何帶領百姓發家致富,知道如何帶領百姓發家致富。”
范仲淹聽完了寇季的話,若有所思。
范仲淹又不是什么官盲,他為官的時間比寇季還長,寇季一點,他就明白了府治的關鍵。
也開始思索起了如何依照新政治理地方,帶領百姓發家致富。
寇季在范仲淹思索的時候,繼續道:“隨后我會將汴京城內的紡織作坊,遷移到長安,助你一臂之力。”
范仲淹聞言,緩緩回神,他沉聲道:“先生厚愛,學生愧不敢領受。”
汴京城的紡織作坊,算是汴京城內的一大支柱產業。
算上其他各地的分作坊的話,算得上是大宋的一大支柱產業。
其產出的布料,不僅供應給大宋百姓,也遠銷到了青塘、西州回鶻、交趾、遼國,以及海外諸國。
每一歲的歲收,多的驚人。
如此一大支柱產業,從汴京城撤出,扎根到長安。
長安必然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富起來。
寇季此舉,等于是在他上任的時候,送了他一樁大功績。
以紡織作坊如今的規模,遷移的話必然會有所損失。
所以范仲淹覺得寇季的恩情,他領受不起。
寇季笑著道:“我也沒說一下子就將紡織作坊遷移到長安。我會先派遣人去長安設立分作坊。然后借著分作坊,招工、引商。
等到長安的分作坊有了成效以后,我才會將汴京城內的紡織作坊全部搬到長安去。”
范仲淹聽到這話,臉色好看了不少,他盯著寇季道:“先生,學生不明白,紡織作坊在汴京城內辦的好好的,為何要遷移到長安去?
若僅僅是為了照顧學生的話,那大可不必。
學生承蒙官家和先生厚愛,此去陜西府,一定會引領著陜西府的百姓發家致富。
學生不才,但也在河西跟著先生學習了許多牧民之道。
有先生教授的牧民之道,學生一定能夠讓陜西府的百姓富起來。”
寇季笑道:“將紡織作坊搬到長安去,有照顧你的意思,但更多的是為了紡織作坊的發展。”
范仲淹狐疑的看著寇季。
寇季坦言道:“當初初建瑞安鎮的時候,瑞安鎮上的百姓,一個個窮的叮當響。所以她們做事十分認真,干活十分賣力。
紡織出的布料,遠比其他地方的布料要好不少。
可近些年,她們做工沒有以前賣力了,紡織出的布料也出了瑕疵。
已經漸漸的影響到了紡織作坊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信譽。
所以為了紡織作坊的以后,必須得給它換一個地方了。”
范仲淹臉色一變,眉頭皺成了一團,沉聲道:“她們……忘恩負義?!”
寇季失笑道:“胡說八道!她們始終記得我的恩情,也始終記得朝廷的恩情。”
范仲淹沉聲道:“她們既然沒有忘恩負義,紡織作坊紡織出的布料為何會出現瑕疵。”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因為她們現在有錢了,做事就沒有以前那么認真了。”
瑞安鎮上的百姓,以前是一群災民,一個個窮的叮當響,為了討一口飯吃,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會認真做。
可如今不同了。
隨著寇準在瑞安鎮上創立了文昌學館,吸引了大批家有薄財的讀書人的家人移居到了瑞安鎮。
瑞安鎮借著跟這些人做買賣、出售、出租屋舍,漸漸的富了起來。
再加上寇季幾次出征,都帶著瑞安鎮上的青壯。
他們跟著寇季撈了不少軍功,也撈了不少浮財,所以更加富裕。
外加上鍛鋼作坊不斷升級,作坊內的勞力們的報酬不斷的提升,使得他們更富。
瑞安鎮上富裕的人多了,人心也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