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面對這個問題,也沒辦法胡攪蠻纏。
寇準冷哼了一聲,“既然承擔不起,你們怎敢撩撥他?當老夫的孫兒好欺負嗎?老夫的孫兒在朝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像是鵪鶉一樣。
他不在朝的時候,你們倒是蹦跶的歡。
難道你們就不怕他還朝以后,找你們清算嗎?”
呂夷簡坦言道:“此事非我主導。”
寇準反問道:“那你就沒責任了?”
呂夷簡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朝堂上的文臣鬧出的所有的事情,只要是鬧大了,無論是不是呂夷簡主導的,他都有責任。
他沒辦法推脫。
呂夷簡沉默了一會兒后,語氣生硬的道:“滿朝文武自然有滿朝文武的考量,二位既然已經離開了中樞,就不應該再插手中樞的事情。”
寇準臉色一冷,沒有再搭理呂夷簡,而是瞥了曹瑋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曹瑋,人家覺得我們沒資格插手中樞的事情,你怎么看?”
曹瑋緩緩的睜開了眼,瞥了呂夷簡一眼,有氣無力的道:“呂夷簡,你要是這么說,我就只能死在你府上了。”
呂夷簡聽到此話,差點沒咬了舌頭。
“您二位到底想怎樣?!”
曹瑋瞇著眼,不輕不重的道:“我快死了,需要一個王爵壓棺材板,不然下去以后,沒臉見我爹。”
寇準淡淡的道:“我寇府不需要王爵。”
呂夷簡盯著曹瑋,沉聲道:“你死后肯定封王!”
呂夷簡沒有哄騙曹瑋,以曹瑋的功績,死后必然封王。
寇準也是如此。
曹瑋瞥了呂夷簡一眼,“我死后又看不見摸不著,你們萬一騙我呢?”
呂夷簡瞪眼道:“你能不能封王,你難道不清楚嗎?”
曹瑋果斷搖頭道:“官家圣心獨裁的事情,我怎么清楚?”
呂夷簡瞪了曹瑋一眼,沉聲道:“換一個條件。”
曹瑋沉吟了一下,“你們發誓,有生之年,全力支持壽王殿下繼承大統。”
呂夷簡惱了,“壽王殿下乃是官家的嫡長子,縱然你不說,我們也會這么做。但我們可以做,卻不能賭咒發誓向你承諾什么。
此事是事關社稷的大事,怎么可能如此兒戲。”
曹瑋思量了一下,點點頭,“那我還是要王爵……”
呂夷簡不想搭理曹瑋了。
他覺得曹瑋在跟自己耍無賴。
呂夷簡看向了寇準,“我大宋沒有活著的異姓王,也不會封活著的異姓王。所以你寇府活著的人,不可能會被封王。
朝臣們也只是隨便說說,官家真要封的話,朝臣們也不會答應。”
呂夷簡說的是實話。
因為滿朝文武都是這么認為的。
但是寇準卻不認可他的話,“話雖如此,可是滿朝文武整日里奏請官家立老夫的孫兒為王,老夫聽著害怕。”
呂夷簡看出來了,寇準也在耍無賴。
曹瑋的訴求跟他所說的一樣,并沒有藏著掖著。
可寇準不同。
寇準沒有明說,但只要是個人,都猜得出寇準的訴求是什么。
寇準自然知道大宋不可能封活著的異姓王。
他真正的訴求是,要讓朝臣們放棄謀算寇季,放棄奏請寇季封王,放棄給寇季使絆子。
呂夷簡咬牙道:“您二位的訴求,我做不了主,也不能答應。”
曹瑋閉上了眼,不再言語。
沒得談,那就不談了,堵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