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的神像被奉進了文廟里以后,立馬就火了。
火的一塌糊涂。
之所以會火,不是因為寇準被封圣了。
而是占據著遼地教化的王安石、曾鞏等人,果斷將寇準奉為了他們傳揚的儒家新學的圣人。
以前他們宣揚儒家新學,沒有跟腳,總是被人喊打喊殺。
如今他們給自己找了個跟腳。
一位圣人,開創一個學派,不過分吧?
有圣人做跟腳,我們再次宣揚新學,你們總不能再喊打喊殺吧?
儒生們知道此事以后,氣的跳腳,可卻沒有辦法。
因為寇準學的是純正的儒學,寇準被封圣,那就是儒家圣人。
儒生們總不可能為了打擊王安石、曾鞏等人,將一個圣人往外推吧?
更重要的是,王安石、曾鞏等人為了落實自己的跟腳,居然炮制出了一幅《寇公授賢圖》。
一個高大的寇準畫像下面,蹲坐著兩個聽課的頑童。
一個叫趙禎,一個叫寇季。
偏偏這兩位知道了此事以后,什么也沒說。
算是默認了王安石和曾鞏炮制出的這幅圖。
這兩位是人能得罪得起的?
諸天神佛如今見了他們都瑟瑟發抖,凡人能得罪得起?
寇季被王安石和曾鞏弄成了寇準的徒弟,王安石和曾鞏作為寇季的徒弟、趙禎的師侄,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寇準的徒孫。
一口氣抱住了三條金大腿。
儒家新學算是徹底在大宋站穩了腳跟。
大宋的儒生捏著鼻子默認了儒家新學的存在。
然后王安石和曾鞏二人開始瘋狂的在大宋傳授新學。
新學的門徒也逐漸的走進了各地的縣學。
對,就是縣學。
國學立面大儒太多,他們插不進去手。
所以他們果斷釜底抽薪,去了縣學。
儒生們見此,也開始走入了縣學。
一時間,大宋縣學的師資力量,居然達到了一個超標的狀態。
此事鬧起來以后,足足鬧了三年多,也不見停歇。
三年多時間,寇季都陪在寇準身邊。
也不知道是寇準封圣產生了喜氣,沖淡了寇準身上的死氣,還是寇準再一次干翻了閻羅王。
在病榻上躺了三年的寇準,硬生生的有好了起來。
整個人看著比以前還精神。
寇季眼看著寇準甩著一頭黑發,精神煥發的在院子里散步,完全不知道說什么好。
“去,給老夫取酒來。”
寇準在院子里晃蕩了一大圈以后,豪邁的喊了一聲。
寇季有些無奈的道:“祖父,您如今大病初愈,不適合飲酒。”
寇準瞪著眼道:“老夫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您如今好待也是一尊活圣,門下的徒子徒孫數以萬計。一舉一動,很有可能都會被人記錄在案。
您就不怕飲酒以后失態,被人看到以后,宣揚出去,影響您的威名?”
寇準吧嗒了一下嘴,一臉感慨的道:“早知道當圣人這么累,老夫就不當了。”
寇季撇撇嘴道:“那我讓人將文廟里的神像抬出來。”
寇準吹胡子瞪眼的喝道:“那怎么行?你什么時候見過抬進文廟的神像,還有被抬出來的?老夫不要面子啊?”
寇季撇著嘴,低聲嘀咕道:“文廟里倒是沒有,武廟里有……”
明太祖朱元璋駕臨武廟的時候,就把伍子胥給請出去,將趙云給請進去了。
可惜,那是明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