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贏先放在一邊,關鍵是風險很大,完全不值得!
如果他沒來,那呂明亮還真的會有點頭疼。
但現在,既然聶云盛已經來了,那可就不好走了。
兩位副總看了看聶云盛,只見聶云盛臉色有些陰沉,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發,但很快,他的臉色又緩和了下來,甚至還露出一個微笑:“當然,我們來這里,就是來解決問題的。”
“不過,這件事情再怎么說也是盛運集團顧客和員工之間的糾紛,呂總是逆風物流的負責人,沒理由摻和吧?”
“還是說,逆風物流覺得我們處理得不夠妥當?快遞員都向顧客下跪了,難道呂總覺得還不夠?那我真是為逆風物流的快遞員感到心寒啊。”
一陣夾槍帶棒,不僅暗示但呂明亮作為逆風物流的負責人多管閑事,還將呂明亮放到了快遞小哥的對立面。
聶云盛很清楚,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誰要是被說得啞口無言,誰就輸了。
這到底是辯論也好,是罵戰也罷,只要輸了,肯定會嚴重影響企業的形象,對公司利益造成嚴重的損害。
而換個角度考慮,這其實也意味著贏的一方會有很大的優勢。
如果盛運集團能夠借此機會把呂明亮也給收拾了,讓逆風物流名譽掃地,那么盛運集團不僅能夠讓自己的危機立刻解除,還能化危機為機遇。
既然在這個場合已經不可能走,那就只能主動進攻。
呂明亮并不慌,也沒有接聶云盛的話,如果真的把矛頭對準快遞小哥,那就真的中計了。他的矛頭一直是對準盛運集團的,發生任何情況都絕對不能挪開。
所以,呂明亮壓根沒有回答聶云盛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聶總,我問你一個問題:現在的社會,是法治社會沒錯吧?”
這是跟全自動抬杠機學會的:如果對方拋出了一個陷阱式的問題,怎么回答都會落于被動,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出問題,化被動為主動,讓對方進入自己的節奏中。
聶云盛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當然了。”
呂明亮點點頭:“既然是法治社會,就要講究法治精神。投訴人第一次投訴,是因為快遞破損,按照消費者和快遞公司訂立的合約,快遞公司造成快遞件的損失,顧客投訴,這沒問題吧?”
“投訴人第二次投訴,是因為盛運快遞承諾了要對蘋果進行賠償,但卻并沒有賠償同品種的蘋果,而是用其他的蘋果作為代替,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顧客第二次投訴,要一個說法,也沒問題吧?”
“顧客只是在行使法律賦予它的權利,何錯之有?”
聶云盛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呂總說的當然有道理,但是……在法律之外,還有一種東西叫做人情。是人都會犯錯誤,快遞小哥忙中出錯在所難免,都已經下跪道歉了,還不依不饒,這樣好嗎?網友們之所以反應如此激烈,就是因為顧客得理不饒人,一點都不講人情。”
“我們公司當然不贊成這種網絡暴力,但是,多體諒一下快遞小哥的工作辛苦,難道不應該嗎?”
呂明亮說道:“體諒快遞小哥的辛苦當然是沒問題的,但應該給客戶的良好服務縮水了,又該是誰來負責呢?”
“你們盛運集團口口聲聲說快遞小哥不容易,說他工資微薄、工作辛苦,這次的投訴可能害得他面臨巨額罰款,難道這不是你們盛運集團造成的嗎?”
聶云盛臉色一黑:“我們已經免除了快遞小哥所有的處罰,還對他進行了慰問和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