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以己度人,認為倪坤即使知道了陰陽煉神丹的弊端,也會毫不猶豫地服下。
因為倪坤別無選擇。
他已經得罪了商少沖,以商少沖的勢力,倪坤隨時可能落到刑堂手中,被折磨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何況還有一個月后的那場賭斗。
赤煉門的“斗戰臺”,可是不禁生死決斗的!
在王石看來,倪坤想要活命,就只能托庇于鄭師兄門下,只能服下陰陽煉神丹!
然而,倪坤的反應,大大出乎王石意料。
只見他嘴角翹起,浮出一抹奇異的微笑,掂了掂手中玉瓶,悠然道:“王兄以為,沒有自由的長生,真的有意思嗎?”
“嗯?”王石眉頭一皺,不悅地看向倪坤:“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倪坤笑了笑,“我這人什么都好,唯有一樁缺點,那便是骨頭太硬,太有氣節。生死不由自主的狗腿,王兄且自為之,在下恕不奉陪!”
說著,將玉瓶拋還給王石。
王石接住玉瓶,不可思議地瞪著倪坤:“鄭師兄大恩大德,庇護于你,你居然敢不識抬舉?”
“如此抬舉,在下消受不起。”倪坤淡淡道:“話不投機,告辭!”
說罷拂袖而去。
王石看著倪坤背影,額頭青筋暴起,眼中滿是憤怒:
“倪坤,你這是自尋死路!先得罪商少沖,又得罪鄭師兄,就算鄭師兄大人大量,不計較你的狂傲無禮,一個月后,斗戰臺上,你也必死無疑!”
“呵呵。”倪坤呵呵兩聲,不發一語,揚長而去。
片刻之后。
接到王石稟報的鄭拾遺,眼角微微抽搐兩下,氣度極佳的臉龐,也不禁陰沉了一瞬間,眼底深處,更涌出熊熊怒火。
不過很快,他便平靜下來,又恢復了俗世王公般優雅大氣的模樣。
“無妨。”鄭拾遺嘴角含笑,淡淡道:“倪坤確實就是這等硬骨頭,不然先前傳功堂前,他也不敢那般與商少沖對峙了。我也是出于欣賞,才給他一個機會。既然他自己不珍惜,那就這樣算了吧。反正只有一個月時間……呵呵,他怎會是那元文的對手?”
“鄭師兄雅量!”王石先恭維了一句,繼而又沉聲說道:“不過那倪坤狂妄自大,不識好歹,這等狂妄之徒,實不宜留在下院之中,壞了下院風氣。依小弟之見,最好還是將他打發去雜役院。”
在下院修煉,倪坤或還有機會創造奇跡。
可一旦去了雜役院,那就既沒有多少時間,更沒有多少資源修煉了。
如此一個月后,斗戰臺上,倪坤就注定被元文活活打死,連一絲翻盤的希望都沒有。
“何至于此?”鄭拾遺先嘆息了一句,繼而又輕飄飄說道:“不過倪坤性格太壞,若讓他呆在下院,確實有可能對我下院外門弟子的風氣,造成不良影響。”
王石聞弦歌而知雅意,低頭一拜:“小弟這便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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