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坐臥皆是武,一舉一動皆是功。
盤膝半日,已比常人聞雞起舞般練習一年之功了。
若只從他呼吸,身體搬運氣血內力的韻律之中便能學走他的武功。
那也是他的造化了。
“我......”
安奇生語氣之中的涵義,六元有些不服氣,但想了想還是頹然的嘆了口氣。
自己是真的什么也沒看出來。
除了被嚇了一身的汗之外,也沒有其他收獲了。
“你身在皇覺寺,難道還愁沒有功夫學?”
安奇生微微搖頭,這小和尚身上也有些功夫基礎,不過也僅限于皮肉,連筋骨也未連透。
“就是沒有!”
聞聽這話,六元跺了跺腳:
“我都當了兩年和尚了,活不少干,可也沒學到什么功夫,我這點武功還是入寺之前學的呢!”
“你得罪了傳功的和尚?”
安奇生看了他一眼。
六七歲就當乞丐的人油子,其他方面欠缺,圓滑方面絕對不差的。
至少不至于得罪人。
“這倒不是。”
六元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大咧咧的說著:
“皇覺寺的規矩,從來是,入寺三年跑馬僧,三年雜役僧,三年講經堂,三年戒律院,熬過了這十二年,才能入武僧堂!
哪怕是外面的高手要入寺,也要過這十二年,說是要觀察心性.......”
說著,六元小和尚一臉的了無生趣。
他才熬了兩年,還有十年才能學到真正的武功呢。
他都想還俗了。
“原來如此。”
安奇生微微頷首。
怪不得皇覺寺從來沒有什么少年高手,單單熬過這十二年才能習武這一關,就注定皇覺寺不可能有什么少年高手了。
不過正因如此,皇覺寺也極少有敗類。
真正能熬過這么十二年,在皇覺寺如此平和氣場之下,還能戾氣深重的,那絕對是鳳毛麟角。
“道長,你能教我武功嗎?”
六元眼神發亮。
“你是皇覺寺的弟子,自有你師長傳藝,外人如何越俎代庖?”
安奇生心頭微動。
抬眼看去。
只見遠處積雪之間,三印大和尚漸行漸近,人未至,聲音已道:
“道長這便錯了!我皇覺寺可從不禁制弟子學本門之外的武功!只要來路正,學了什么武功,又有什么妨礙?”
六元嚇了一跳,一溜煙逃到安奇生背后。
‘苦也,苦也!被太師叔祖聽到了,日后還有我的好果子吃?完了,完了,這和尚廟待不下去了耶’
一時間,小和尚心中哇涼哇涼。
“那豈不是便宜了你們?”
安奇生搖頭失笑。
見得這大和尚踏步而來,也起身相迎。
“如何是便宜了我們?若是道長傳授的武功高深,指不定將我門下的弟子都拐走了呢!”
三印踏風而來,落入院中。
他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六元,微微一思索便知這小和尚居然還是自己門下的弟子。
卻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爽朗大笑一聲:
“來回三月,終將道長所需的那最后一樣靈材帶回來了!”
聞言,安奇生眸光微亮:
“有勞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