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身后亦步亦趨的特事局隊員,卻被在場所有人都忽視了。
“薛老,卻是許久不見了.......”
話音飄蕩間,安奇生似慢實快,音節未至,已微微躬身于薛錚之前:“勞您出來迎接,卻是受之有愧。”
他自學拳起就不曾有過師父,薛錚是唯一對他有指點之恩的人,可說有半師之誼。
“你的成就,當真是驚天動地。”
薛錚推辭不受他的禮,微微搖頭道:“學無前后,達者為師,你前路有成,古今少有,我迎你,卻也應當。”
他側過身子不受禮,面上的笑容卻更顯溫和,他指點后輩從不在意什么回報,以禮相待,已然讓他頗為喜悅。
只是心中一時卻也難以平靜。
曾經這青年上山求教之時,不過拳至暗勁,比起景小樓還差上一些,時隔幾年,卻已經發生了如此驚天動地的變化。
哪怕安奇生就在身前,他卻仍是看不出他的深淺來,其如深淵星海,無邊無際一般。
這樣的成就,卻已經超越了當今之世所有人。
“安先生,這是要成仙了啊......”
許鴻運喃喃自語,精神有些恍惚,有些不可思議。
上一次見,這位安先生氣息如龍,如今看來,卻更加深不可測,明明兩人相隔不過幾步路,但在他的感覺之中,兩人卻像是相隔遙遠星空。
“薛師傳拳于我之時,曾說起若我有所成,必呈道于前,讓薛師一覽。”
安奇生直起身來,輕聲說著:“如今,也算有所成就了。”
“過謙了。”
薛錚也不拒絕,坦然應下,一尊古今罕有的大宗師的道有多么珍貴,他當然懂得。
“安先生。”
這時,白虎,蘇杰都拱手見禮。
“安先生。”
薛錚的一眾弟子見到安奇生時面色也都是微微一變,不敢怠慢。
他們哪里不知道這位是誰?
景小樓微微遲疑剎那,卻也笑著拱手:“多日不見,安兄卻已飛龍在天,當世第一四個字,重若泰山。”
“景兄見外了。”
安奇生說著,微微側過身子,躲開了撲上前來的許鴻運,笑了笑:“許久不見,許道長倒是更加熱情了幾分。”
對于這個曾數次吹捧自己的老道士,安奇生自然也是有些印象的。
“昔年圣人西出函谷關,留下道德五千言,留下萬載佳話,道家傳說,今日我許鴻運.......”
許鴻運胸膛起伏,激動的語無倫次,恨不得納頭就拜。
但白虎已經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腦勺之上,硬生生將其拍暈了過去。
他抱著不甘暈倒的許鴻運,老臉發燙,訕訕不已:“不好意思,老許可能是宿醉未醒.......”
白虎恨得咬牙,心里后悔不迭,早知如此,根本就不該帶他出門。
簡直丟人到家了。
眾人也都是搖頭失笑,只有蘇杰,景小樓沒有笑。
這許鴻運雖然瘋瘋癲癲,但他所說之話,豈不是正應了之前山巔薛錚的自言自語?
一時兩人不由的都是驚疑,難不成真有紫氣萬里?
“何笑之有?”
薛錚掃了一眼眾弟子,淡淡斥責:“嘲笑尊長,不知天高地厚。”
一眾弟子頓時收聲,低眉順眼,大氣不敢出。。
“薛師......”
安奇生也沒有什么隱瞞的意思,直接說明來意:“聽聞薛師藏有老聃、釋迦、陽明先生的手書......
不知,是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