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與圣地的差距之大,不是尋常人能夠想象的。
一者尚在茹毛飲血,另一者,已然能夠干涉物質變化,只需要最簡單的靈草,就能煉制大部分的丹藥了。
而法器,靈器,法寶,靈寶之間的差距更不是更堅硬,更強大而已。
手握兩件封侯靈寶的安奇生很清楚,法器也罷,靈器也好,尚且停留在單純的捶打礦物,烙印銘文,通法力之上。
而靈寶,已然是‘法與理’的交織,可以大小如意,可以虛實變幻。
兩者之差距,比之石器與核武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方靈謖只能用其來砸人,可不代表只能砸人。
同在一片天地之下,世俗與修行界,小修士與大修士,小宗門與大宗門圣地,幾乎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之中。
正因如此,安奇生并不看好天鼎帝,你用盡一千年所到的路,人家早已走過了。
你想都想不到的路,人家或許也已經走過了。
想要勝,就不能走尋常路。
安奇生仍沒說話,只是一個石碑一個石碑的走過,駐足,觀看,聽著探討。
這片廣場占地不小,石碑如林,不知幾萬幾十萬,其中除了真形圖,戰法,戰技之外,更多的是陣法,符箓,煉器,煉丹。
這里似乎包羅萬象,是東洲修行界的一個縮影。
“元先生,一路走來,為何不曾發言?”
這是一座高聳入云的石碑,石碑之前,卻只有一個人,四太子負手而立,凝視碑文,輕聲詢問。
這一面石碑最高最大,其上刻畫的卻不是修行功法,而是諸多治國事件,心得,困難,以及種種解決辦法。
最多的,卻是‘天傾’事件。
“氛圍不錯。”
安奇生神情隨意。
他這一路走來,諸多人也并未有著什么讓他眼前一亮的東西,猜測也罷,總結也好,都差強人意。
還不如他自幾大宗門圣地的真傳,長老‘夢中’所看到的東西。
“千年要走人百萬年的路,自然不可能。”
四太子點點頭:“只是,路終歸要一步步走。”
他也很清楚這一點,可惜,諸宗門圣地嚴禁類似的東西外泄,但凡是下山的弟子,神魂也都有著‘封王級靈寶’的氣息繚繞。
哪怕是這些弟子背叛師門,也根本無法訴之于口。
“這條路,難。”
安奇生并不看好。
三千萬年一切人杰天驕留下的寶貴心得,除卻流失在歲月長河之中的,大多數都在宗門手里。
怎么可能輕易追上?
單獨個體能夠超越宗門弟子,但全方面趕超,卻是極難,極難。
安奇生很清楚這一點。
若他沒有入夢之能,哪怕他天縱奇才,底蘊深厚,想要從無到有的開辟出一條完整的修行之路,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
古長豐開路八條,也是依仗了前人經驗,又有大衍天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