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修為稍弱的,都已取出靈寶護體。
人的名樹的影。
無論是大始圣主還是那元陽道人,都擁有著他們畢生難求的強大神通,力量,這樣的存在。
莫說對自己出手,即便是彼此交鋒的余波,他們也根本承受不起。
尤其是那元陽道人。
無論什么時代,第一都是極為恐怖的稱號,東洲當世第一人,帶給他們的威懾,簡直無與倫比。
而鑄就這個名號的,是包括太一門,萬法樓,滅情道,補天閣在內幾乎東洲所有大宗門的掌教千多年的名聲!
......
這懸浮天宮是大始圣地數百萬年傳承之所在,不知留有多少代先賢人杰的痕跡,可說是天下最為頂尖的‘名勝古跡’。
當然,這是玄星的說法,此界之人,是沒有人在意什么‘名勝古跡’的。
在諸多大始圣地長老,真傳弟子詭異的注視之下。
安奇生真好似春游踏青的士子,不疾不徐的走在懸浮天宮之中,似乎根本不曾在意懸于天宮之上,神光越來越盛的大始金鐘。
而大始圣主的心中,卻開始有了一絲遲疑。
大始金鐘的光芒越發的盛大,已然隨時能夠復蘇,甚至若那元陽道人敢于還手,便是極盡復蘇將其鎮殺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大的動靜,這元陽道人不可能察覺不到,但為何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若說這樣的人物會束手待斃,他是決然不信的。
他感覺到了不對,方迎秋自然也感覺到了。
他看了安奇生一眼,突然發問:“不知道友對于即將到來的大世,可有什么看法?”
“大世,大世,這些年,倒是不止一次聽說過這個說辭了。”
安奇生神色平淡,負手立于一塊石碑之前。
這一塊石碑大且高,其上所描繪之畫面也比之前的那塊更為清晰,隱間其上云霧渺渺,其下山川如畫,上有日月同天。
氣勢豪邁雄壯至極。
其中雖不夾雜任何修行功法,神通密語,可其表現出來的氣魄,卻是讓人為之動容。
安奇生負手而立,白發隨風而動,語氣縹緲似云煙直上三十三天:
“日升月落,天地輪轉,時而沉寂,時而勃發,人于天地間渺小若塵埃,順應天時,本也沒錯。
時來天地皆同力,扶搖直上九萬里,古今以來,類似的例子比比皆是......”
方迎秋靜立一旁,靜靜聽著,他本想自言語之中揣摩這元陽道人脾性,心境。
此時心中卻有著動蕩。
在安奇生平淡的聲音之中,他能聽到無盡波濤洶涌,以及一絲淡淡的不以為意。
“然,時人乘運而起,運落之時,就是葬身之時!運去英雄不自由,我輩修士,順逆由心,又何必在意什么大世,非大世?”
安奇生驀然回身,看向方迎秋,林楓墨,大始圣主,乃至于在場所有的大始圣地長老,真傳弟子。
其眸大亮,神光垂流,猶如日月同起,一如其背后的天地之圖,浩瀚蒼茫,氣勢雄渾浩蕩。
“你......”
大始圣主的瞳孔一縮,心神有著剎那的動搖。
在這一瞬,他感應到了面前這白發道人不加掩飾的氣魄,那是順逆由心,天地隨我,而非我隨天地的無上心志。
他不知道區區三十多年這道人是如何養成這樣無敵者的氣魄,但很顯然,縱然自己將其太高到了極限。
如今看來,只怕還是有些低了。
“今日我拜山而來,心無殺念.....”
聲音平靜,氣息縹緲,言語之中,卻有著無盡的波濤涌動:
“否則,縱有諸多人環繞保護,縱有大始金鐘在上復蘇,縱暗中有封侯底蘊窺視,有諸多靈寶含而不發,
我要殺你,也在反掌之間!”
話到此處,在場所有人的神色皆是狂變。
大始圣主面色一沉,就感覺到了一道似蘊含山川河岳,日月星辰皆在其中的沉重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