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璀璨與輝煌,歷史的迷霧與疑點,現在都在張昭的面前。
他帶著五百年的歷史、科技知識而來,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他又可以走到哪一步呢?
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副風景無限美好、其中又不乏驚濤駭浪的畫卷,即將在他面前徐徐展開。而他,正處在這世界小小的一角中。安靜,無人知道。
如此情形,他又怎么會甘于平凡?
但是,他還有一個難題要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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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難題,無關張家的衰落。
張家這種明代中小地主家庭,看著比沒有田地的貧民強太多。但在明朝依舊屬于被統治階級。耕讀傳家,沒有讀書人是不行的。天災**、生病、繁重的徭役、賦稅等等眾多因素都足以讓張家返貧。
換言之,張家的這種溫飽狀態很脆弱,抵御風險能力很弱。
現在,因張昭生病借貸二十兩銀子(京城的名醫看病費錢),這筆外債就是張家最大的困難,需要賣地才能解決。
但是,對穿越者而言,二十兩銀子的高利貸算什么?這根本不叫事。
十年的網文生涯,各種資料都有接觸。明穿網文里的各種科技知識,比如水泥、玻璃、煉鋼、制藥、美食等。這些東西此刻就印在他的腦海中。
張昭現在就像是腦袋中有著無數的金礦,就看他如何去兌現、運用。
他的問題是:他得罪了一個五品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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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權利架構,社會風俗和前朝完全不同。五品文官在西漢,那算什么?西漢是軍功至上。在唐朝地位如何?那得看其是否和門閥相關。
五品文官在宋朝,那得看你有沒有實權。宋朝大把的閑散官員。但是,這里是明朝!
明朝自土木堡事變后,文官集團的勢力急劇膨脹。一個五品文官,在京為官,那是六部郎中,把持著六部各司的實權。在地方為官,可以擔任管教育的提學官,可以為一府同知。這在文官體系中屬于中堅階層。其能量不可小覷。
張昭得罪的是一個戶部郎中。
北直隸文風鼎盛。京城郊外有諸多書院。小張昭這些年便是就讀于青龍鎮中的明理書院。
明理書院由致仕的六品文官余籍創辦。他在官面上有些人脈。六月中旬時請得正五品的戶部郎中,科場前輩,弘治六年的進士徐貴前來“講課”。
徐郎中當日講得高興,說起策論。即興考核書院的一眾童生。
弘治十三年四月、五月,蒙古火篩部連續入寇山-西,明軍敗績。平江伯陳銳避戰。天下對此議論紛紛。徐郎中便是以此為題:如何解決蒙古諸部寇邊的問題。
小張昭大約是想出風頭,畢竟被一位進士夸獎是很加分的事,抑或者是年輕氣盛,在課堂上慷慨直言,要效法漢唐,以一上將率軍出塞,直搗黃龍,踏平胡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