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文解釋道:“如果張昭收下竹嫣,那證明他決意要把我們陸家置于死地。如果不收,此事還有一線轉機。”
陸德業心中涌起敬佩之情,道:“是,父親。”
陸德業剛走沒多久,陸奇文接到老仆的稟報,“老爺,魏國公府的三爺來了。想要見見你。”
在魏國公府中負責暗中事務的徐雨伯來了。
陸奇文沉吟了半響,道:“你去叫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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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驛站,如今的欽差衙門。
張昭在深夜里被叫起來。
王絮雪迷糊的道:“夫君…”
外頭暴雨陣陣。電閃雷鳴。
“你們先睡著。”張昭又親了下同樣迷迷糊糊的周雨瑤。披衣到前面的庭院里見陸德業。
陸德業躬身行禮道:“大帥,我爹想著大帥身邊或許還差人服侍,令我送一名侍女來。還請大帥笑納,然后寬限我們府里幾日,要籌集幾百萬銀兩需要時間。”
張昭呵呵一笑,“你深夜里來訪就為這事?行了,我知道我名聲不好。但是不至于要你們送侍女過來。帶回去吧。”
陸德業想著父親的判斷,心中大定,臉上的笑容發自內心,猶豫著道:“大帥…”
張昭擺擺手,制止他說下去,問道:“你們陸家一共偷逃了多少鹽課?”
陸德業一臉汗顏的神情,“按照大帥說的,大概合計要繳納300萬白銀。”
張昭道:“行,我再寬限你們家五日。”
陸德業感激的道:“謝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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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德業回到府里,來拜訪的徐雨伯已經離開。
第二天上午,昨晚尚在猶豫中的陸奇文給了徐雨伯一個明確的答復:徐家暫時不參與罷市。以及為金陵的報紙提供資金。
“啪!”
徐雨伯將陸家的人打發走,拍著桌子罵道:“鼠目寸光!”
他在魏國公面前自然恭敬,長的也很有福相,但是他本身的性情并非如此。
他身上帶著江湖習氣。
本來已經聯絡好的晉商們不得不停止。沒有陸奇文帶著徽商們參與罷市,根本就沒有用。
宮和正晚上和徐雨伯碰頭時,冷笑道:“陸奇文此人太過于精明,反倒是難以決斷。我看他是傻了,還想著和張昭妥協。哼,張昭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三爺,輿論要跟上。銀子,我們晉商會出。”
徐雨伯露出笑容,“放心。除開金陵的報紙上在批評張昭的政策之外,揚州知府、兩淮鹽運系統的官員都已經上書朝廷,參張昭一本。以他的地位和圣眷,肯定是傷不到他的皮毛,但是能迫使他讓步就是好的。”
宮和正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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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二,張昭最后一次見陸德業的兩日后,錦衣衛百戶錢寧腳步匆匆的來見張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