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知道是十八路諸侯討董卓的會盟儀式,就是荀攸提到的酸棗會盟。他一直以為這次會盟,是由曹操和袁紹組織的,沒想到眼前的這位臧洪才是首倡者。他連忙熱情地說:“臧先生,此處不是敘話之所在,我們還是回州牧府吧。”
“對對對。”荀攸連忙幫腔說:“臧先生,我們還是回州牧府吧。”
過了半個時辰,韓湛在州牧府內設宴款待臧洪。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韓湛才開口客氣地問:“臧先生,不知您今日到冀州來,有何見教嗎?”
“說來話長,”臧洪嘆了口氣說道:“酸棗會盟后,關東聯軍曾一度取得了燎原之勢,燃后因各路諸侯相互猜忌,遲疑不前,讓董賊挾制天子逃往了長安。后來因為糧草耗盡,聯軍便從此宣告瓦解。今日廣陵太守張超,命我前往幽州聯絡劉虞,準備再次起兵討伐董卓。誰知走到界橋附近,卻發現袁本初與公孫伯圭兩軍正在交戰,前方無法通行,只能暫且返回此處。”
韓湛起身如廁時,荀攸也跟了上來,他低聲地對韓湛說:“主公,臧子源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一定要想方設法把他留下。”
對于荀攸的推薦,韓湛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反問道:“公達表兄,這位臧先生真的是可用之才嗎?”
見韓湛對臧洪沒有什么興趣的樣子,荀攸有些急了,連忙說道:“主公,臧子源才略智數優于攸,乃是不可多得之人才。如果主公今日放走了他,早晚必追悔莫及。”
看到荀攸如此推崇臧洪,韓湛心里在想,既然荀攸如此推薦,看來此人的能力不差,正好自己想攻略青州。等奪取青州后,倒可以讓他去擔任青州刺史,想必他一定能勝任吧。
由于他在考慮如何留下臧洪的事情,以至于入座后有點心不在焉,以至于郭嘉喊了他幾聲,他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他側著臉望著郭嘉,一頭霧水地問:“奉孝,你有什么事情嗎?”
“主公,”郭嘉在座位上坐直身體,向韓湛施禮道:“臧先生在問主公,現在前往幽州的道路是否通暢?”
“通暢,通暢,可以說是暢通無阻。”韓湛在說完這話后,遲疑了片刻,決定開口挽留臧洪,畢竟自己現在手里能用的人太少了:“臧先生,湛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亭侯請講!”臧洪客氣地說道。
“先生前往幽州,無非是想聯絡劉虞,再次組成討董聯軍吧?”說到這里,他有意停頓了片刻,見臧洪點頭表示肯定,方才繼續說道:“不過以湛之見,想再湊齊十八路諸侯,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亭侯所言極是,”對于韓湛的這種說法,臧洪表示了贊同:“因此洪打算先去聯絡劉虞,他乃是漢室宗親,由他出面,必定有不少的能人志士響應。”
面對臧洪如此天真的想法,韓湛搖了搖頭,對他說:“臧先生,請恕湛之言,你此行必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就算劉虞答應和張太守聯合出兵,去討伐董卓,你覺得以你們兩家的實力,能打敗董賊嗎?”
聽到韓湛的這個尖銳的問題,臧洪苦笑著搖了搖頭:“亭侯,別說我們兩家之力,就算再多幾家諸侯,也根本不是董賊的對手。”
韓湛見臧洪沒有固執己見,便試探地問:“臧先生,不知你可否留在冀州,輔佐于我?”
“亭侯,你說什么?”臧洪瞪大眼睛望著韓湛反問道:“你讓我留在冀州,輔佐你?”
“沒錯。”韓湛點了點頭,又把曾經對郭嘉、荀攸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湛欲西迎大駕,即宮鄴都,挾天子而令諸侯,蓄士馬以討后庭,誰能御之?”
臧洪和田豐聽到韓湛這么說,都不禁大吃了一驚,兩人做夢都沒想到他居然有這樣的野心。過了許久,臧洪才試探地問:“亭侯,你以為憑借你所占據的幾座城池,就能稱霸北地,問鼎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