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洪的話說得很委婉,但韓湛還是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他的不屑。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韓湛點了點頭說:“臧先生,我打算派兵去取青州。待我奪取青州之后,不知臧先生是否可屈就青州刺史之職呢?”
臧洪等韓湛說完,臉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亭侯,假如在下沒有記錯的話,你雖有爵位在身,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涉國令,怎么能任命我為青州刺史呢?”
“臧先生,你說得沒錯。湛目前的官職,只是一個小小的涉國令。”韓湛見臧洪不太愿意投效自己,便正色說道:“但你也別忘了,湛可以自領冀州牧。一旦湛當上了州牧,昔日家父的那些老部下就會陸續來投。等我取了青州,再吞并了并州,那就有了三州之地,再西迎天子至此,便能稱霸北境。”
韓湛的這番話,讓臧洪愣住了。他思索良久后問道:“亭侯,不知你打算如何奪取青州?”
“青州黃巾作亂,州遂蕭條,悉為丘墟。現任青州刺史焦和病危,命不久矣。”韓湛胸有成竹地說:“我只需派一員大將東進,就能輕松地奪取青州。只不過占據青州容易,治理卻不易,不知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這個,這個?”臧洪聽韓湛這么說,不禁躊躇起來。
“子源先生,”見臧洪一副舉棋不定的樣子,荀攸有些著急了,連忙在旁邊勸說道:“假如你肯出任青州刺史,冀州會為你提供錢糧,協助你治理青州。”
“沒錯,子源,我家主公說得有理。”田豐在旁邊聽了半天,覺得奪取青州應該不是什么難事,自己的這位老朋友如果擔任青州刺史的話,一定會讓青州呈現新的面貌,因此也勸說道:“青州人多糧少,只要你擔任了青州刺史,我們會為你提供足夠的錢糧。有了錢糧,還怕治理不好青州么?”
看到自己的好友也在勸說自己,臧洪反復權衡利害之后,終于點著頭說:“好吧,既然亭侯如此盛情,那洪就姑且答應你。只要你取了青州,洪便即可走馬上任。”
搞定了青州刺史的人選,大家又痛飲一番。等宴席散了以后,韓湛將郭嘉叫到了自己的書房里,向他請教:“奉孝,你認為本侯自領冀州牧一事,可行否?”
“僅僅自領冀州牧還不夠。”韓湛原以為自己的這個提議,會遭到郭嘉的反對,誰知他卻說:“我建議主公再自封為衛將軍,這樣奪取青州和并州就名正言順了。”
郭嘉的提議,把韓湛嚇了一跳,要知道袁紹也不過是自領的車騎將軍,這個衛將軍就只比車騎將軍低一個等級,他謹慎地問:“奉孝,這合適嗎?”
“合適!”郭嘉肯定地說:“如今荀縣丞在幫主公聯絡朝中重臣,只要董卓不反對,朝廷也會默認此事的。”
韓湛起身,背著手在屋里來回地走動著,心里在考慮是否該聽從郭嘉的建議,自封為衛將軍,畢竟這樣做,有點太驚世駭俗了。他在屋里走了幾個來回后,忽然想道,假如自己自封為衛將軍和冀州牧,那么郭嘉等人的職務,也可以水漲船高,荀氏叔侄他們也不用再委委屈屈地擔任縣一級的職務。
想到這里,他停住了腳步,盯著郭嘉說:“奉孝,你立即派人給我舅父送信,將我準備自領冀州牧和自封為衛將軍一事,和他通個氣,看他如何和朝廷方面聯絡。”
郭嘉見韓湛聽從了自己的建議,心里也長松一口氣,心說只要你的職位提高了,才會有人源源不斷地來投奔你。像陳震那樣堅決辭官離去的情況,以后會大大地減少。他站起身對韓湛說道:“請主公放心,我立即給荀先生修書一封,派快馬給他送去。最多四天,我們就能得到荀先生的答復。”
郭嘉剛離去,補丁便從外面走進來,走到韓湛的身邊,低聲地說:“公子,強弩營楚軍侯求見!”
“楚歌要見我?”韓湛聽到補丁的稟報后,先是一愣,隨后想起自己對楚歌承諾,說一旦奪取了冀州,就納他的妹妹楚婉兒為妾。楚歌此刻來犯,鐵定和此事有關。他在思索片刻后,吩咐補丁:“補丁,請楚軍侯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