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堞被打壞十一處,兵士死傷近兩百人。”趙云心有余悸地說:“雖然我們傷亡不算大,但袁軍的投石車對我軍的士氣打擊太大,如果不是二弟親自帶人去燒毀了投石車,估計有城上的民壯都跑光了。”
…………
蔣奇軍在救援顏良的行動重磨磨蹭蹭,這一切都被袁紹看在了眼里。他見到出城燒投石車的韓家軍,除了損失了一小部分騎兵外,大多數的部隊都在燒毀投石車之后,重新返回了城里,不禁惱羞成怒地命令文丑:“文丑,你去將蔣奇給我帶過來。”文丑答應一聲,帶著二十名騎兵就朝蔣奇軍所在的位置沖了過去。
當韓湛帶人退回城里時,蔣奇的心里也是非常忐忑不安的,因為袁紹很有可能會因為惱羞成怒,要自己腦袋的。因此他和顏良合兵一處后,策馬來到顏良的面前,可憐兮兮地說道:“顏良將軍,韓家軍退回了城里,并非兵卒們不可效力,乃是韓家軍的弩箭太厲害,我們拿他們沒辦法。”
聽到蔣奇這么說,顏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隨后重重地哼了一聲,根本不屑理睬他。蔣奇舔著臉對顏良說:“顏良將軍,待會兒要是主公怪罪下來,還請您幫忙說兩句好話。”
顏良沒好氣地說:“主公讓我率兵保護投石車,結果被韓家小兒全毀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主公交代,還如何為你求情?”
兩人正說著話,文丑以帶著人趕了過來。沖著兩人大聲地說:“奉主公將令,帶蔣奇前去見他。”說完,他朝身后的騎兵擺了擺頭,示意他們將蔣奇帶走。
蔣奇被兩名騎兵夾在中間,朝袁紹大陣而去時,還扭頭對顏良說:“顏良將軍,求你幫在下說幾句好話吧。”
雖說蔣奇剛剛的表現,讓顏良恨得牙癢癢的,但畢竟是自己的同僚,真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被袁紹殺頭,還真有點做不出來。他嘆了口氣對文丑說:“文丑,我隨你一起過去,我要親自向主公請罪!”
眾人回到了陣前,顏良搶先下馬,在袁紹的面前單膝跪下,羞愧難當的說:“主公,投石車俱被韓家小兒帶人所毀,末將有辱使命,請主公責罰。”
逢紀聽顏良這么說,忍不住哼了一聲,用不屑的語氣說:“看來城中真的沒人了,都要韓家小兒親自帶人出戰了。”
“罷了罷了。”顏良乃是袁紹的心腹愛將,怎么舍得責罰他。袁紹沖他擺了擺手,說道:“顏良這不是你的過錯,先起來站過一旁。”
等顏良起身站在一旁后,袁紹用憤怒的目光盯著剛跪在自己面前的蔣奇,怒氣沖沖地說:“大膽蔣奇,居然敢消極避戰,害得我軍的投石車俱被韓家小兒所毀。你說說,你該當何罪?”
蔣奇聽到袁紹這么說,被嚇得魂不附體,慌忙連連磕頭,說道:“末將知道錯了,請主公饒命,請主公饒命啊!”
袁紹一揮手,大聲地命令道:“來人,將他拖到一旁,斬了!”
兩名兵士抓住了蔣奇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準備拖到一旁的空地去斬首。“且慢動手!”兩名兵士剛走了兩步,就被荀諶叫住了,他催馬來到了袁紹的身邊,開口說道:“主公且慢,蔣奇校尉殺不得。”
“殺不得,”袁紹聽荀諶這么說,扭頭望著他,一臉不悅地問:“為何殺不得?”
“我軍正在與韓家小兒交戰,此刻斬殺軍將,對士氣會有影響的。”荀諶說到這里,有意壓低嗓門,用只有他和袁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主公莫要忘記了,我們所率領的這支大軍,都是魏郡兵馬,不少領兵的將領都是韓氏舊部。假如您現在殺了蔣奇,他們就會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到時軍心渙散,還如何攻打館陶?”
荀諶的這番話,正好說中了袁紹的心事。別看這里召集了魏郡的十萬兵馬,但自己的嫡系只占了其中的一成,剩下的兵將對自己都是陽奉陰違。假如自己真的將蔣奇殺掉,沒準會激起兵變。一想到這里,袁紹不禁躊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