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沮授嘆口氣說道:“你以為授看不出亭侯的一片誠意嗎?別看他如今對袁本初占據了上風,奈何他年紀太輕,勢力也太弱,要想徹底打敗四世三公的袁本初,談何容易啊。”
馮諒聽完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沮先生,既然是這樣,那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速速離開此地吧!”
沮授抬頭望著馮諒,冷笑著問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離開了館陶,還有什么地方可去嗎?”
沮授的話將馮諒問住了,他思索良久后,搖搖頭說:“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眾多,不管我們逃往何處,都有可能被抓起來,成為獻給袁本初的見面禮。看來,跟著亭侯回冀州,也許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不知未來的命運如何,我們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據說長嘆一聲,對馮諒說:“外面太冷,你們二人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說著,他用手拍了拍坐著的火炕,補充說,“亭侯奇思妙想不少,聽說這個取暖的火炕,就是他的屬下根據他所畫的圖紙打造出來的。”
…………
次日清晨,大軍啟程返回冀州。為了照顧沮授,韓湛專門將自己的馬車讓給了沮授,而自己則與黃忠一道,騎馬走在大隊人馬的最前面。
在路上非一日,終于回到了冀州。韓湛知道沮授暫時不想見自己,便安排羅布護送沮授回家,而自己則和黃忠、徐庶、夏侯蘭等人直接回了州牧府。
就在韓湛和荀彧、郭嘉等人議事時,沮授也回到了家中,見到了自己的家人。沮鵠見自己的父親回來,頓時喜出望外,連忙上前行跪拜禮。
沮授扶起自己的兒子,關切的問道:“家中一切可好?”
“父親請放心。”聽到沮授的問題,沮鵠連忙回答說:“當日冀州城破,孩兒以為必死。誰知韓家軍入城后,居然秋毫無犯。漳水亭侯甚至派了兵士在門口把守,免得有宵小之輩進府騷擾。”
等沮鵠介紹完冀州的情況后,沮授感到非常意外。他心說自己是袁紹手下的重要謀士,韓湛占領了冀州后,就算不殺自己的家人,也該將他們軟禁起來。誰知韓湛的做事風格讓人感到意外,他既沒殺自己的家人,也沒有軟禁他們。相反,還派人保護自己的府邸,還聽任自己的家人自由出入。
沮鵠見沮授沉默不語,連忙又補充說:“前段時日,叔父打算投效亭侯,在冀州擔任一官半職,卻被亭侯拒絕了。”
沮授聽說自己的兄弟想投靠韓湛,卻被韓湛拒絕一事,覺得非常奇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沮鵠連忙笑著說:“回父親的話,亭侯說了,您當時在鄴城的大牢里。若我們沮家有人在冀州為官的話,勢必會威脅到父親的性命,因此暫不需沮家人在冀州為官。等到哪天父親安然返回冀州之后,再為我們安排官職也不遲。”
沮授很了解自己的兄弟沮宗,熱衷于做官。當初袁紹在冀州時,他就曾多次登門拜訪,請求自己在袁紹面前為他美言幾句,讓自己能當個一官半職。但沮授只能自己的這位兄弟能力平平,便果斷地拒絕了。
這時,有下人來報:“老爺,二老爺前來登門拜訪,如今就在府門外。”
聽說自己的兄弟沮宗來了,沮授哼了一聲,隨后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沮宗跟在下人的身后,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還隔著老遠,就扯著嗓子喊道:“兄長,聽說你回來了,小弟是特地來拜訪的。”
沮授雖然不喜歡這個兄弟,但看到骨肉血親的份上,他還是客氣地招呼對方坐下,隨后明知故問:“二弟,今日怎么有空閑到為兄這里來了?”
“兄長,”沮宗連忙笑著說:“我不是聽說兄長回來了,特定來瞧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