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冷笑一聲,說道:“不必多言,快點將兵刃交給他們二人。”
夏侯蘭無奈,只好命令手下的兵士給黃家兄弟二人松綁,又分別給他們一把刀。
韓湛見兩兄弟的手里都有了兵刃,便開口說道:“劫持昭姬一事,逢紀是主謀,你們二人是從犯。按照大漢律法,你們二人都難逃一死。但本侯法外開恩,只誅一人。你們兄弟二人只能活一個,誰殺死對方,誰就能活下來。”
韓湛的話一出口,不光圍在周圍的將士們都驚呆了,連當事人黃家兄弟也傻眼了。過了好一陣,見兩人還沒開打。韓湛猛地大吼一聲:“若是再不動手,兩人一起砍了。”
聽到韓湛這么說,黃石將手里的兵刃往地上一扔,朝對面的黃安大聲地說:“大哥,此事因小弟而起,小弟請愿以死謝罪,請大哥動手吧。”說完,他噗通跪在地上,沖黃安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之后,說道,“以后為父親養老送終之事,就拜托大哥了。”
而黃安聽后,卻連連搖頭,說道:“二弟此言差矣,為兄乃是兄長,怎么能手刃自己兄弟。”他猛地將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對黃石說道,“二弟,為兄今日一死,將來贍養父母之事,就全拜托你了。”
“大哥,不可,不可啊。”跪在地上的黃石,將黃安將明晃晃的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做出了隨時抹脖子的姿勢,連忙哭喊著說:“此事都是小弟一時糊涂,結果被逢紀狗賊利用。若是非要死一個的話,還是讓小弟死吧。”說著,他抓起扔在地上的腰刀,也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哥,我們來世再做兄弟吧。”說完,把刀往脖子上用力一抹,試圖搶在黃安之前自盡。
只聽“叮當”一聲,黃石手里的兵刃落到了地上。雖說刀已經沒有了,但他的手里還在本能地重復著抹脖子的動作,惹得周圍的兵士們哈哈大笑起來。韓湛看得很清楚,就在黃石企圖自盡時,是站在他身后的趙云及時出手,用手里的長槍挑飛了他手里的兵刃,救了他一條性命。
黃石見手里的兵刃沒了,一臉怒氣地望著韓湛:“此事因我而起,我請愿以死謝罪,請亭侯饒了我家兄長和諸多莊丁的性命。”
望著這種外表魯莽,但卻有情義的少年,韓湛咧嘴笑了笑,隨后吩咐夏侯蘭:“將他們的兵刃收了,再將那些莊丁松綁。至于他們是回黃家莊,還是回鄴城,就隨他們的便了。”說完,韓湛翻身上了馬,將手里的馬鞭一揚,大聲地說:“出發回鄴城。”
黃家兄弟二人站在路邊,看到成隊的兵士從自己的面前經過,都有些恍惚。原本以為自己的性命不保,誰知道韓亭侯居然如此輕松地放過了自己。就在兩人發呆時,黃家莊的莊丁們牽著馬匹跑過來,口里七嘴八舌地叫著公子。
黃安望了一眼遠處的韓湛,對黃石和眾莊丁說:“韓亭侯大人有大量,不愿與我等計較,但我們不能這么一走了之。”
“沒錯,我們不能這么一走了之。”死里逃生的黃石,此刻忽然大徹大悟,他對黃安說:“大哥,既然韓亭侯沒有殺我們,想必以后也不會再為難我們,不如就跟著去鄴城吧。”
“為兄正有此意。”在黃安的心目中,雖然韓湛放過了自己,但如果不當面向對方道歉的,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因此他果斷地說:“我們這就出發去鄴城。”
在前往鄴城的道路上,黃石向黃安提議:“大哥,我們此去鄴城,你看是否派個人回去向父親報訊,免得他擔心?”
“再等等,”黃安擺了擺手,說道:“等我們在鄴城安頓下來之后,再派人回莊里報訊也不遲。”
“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黃石接著問道:“等鄴城的事情一了解,你是繼續留在鄴城,還是返回黃家莊?”
“聽說荀彧、荀攸叔侄此刻都在鄴城。”黃安不緊不慢地說:“為兄打算拜在二人的門下學藝,等學有所成之時,再返回黃家莊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