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見蔡琰一直在發呆,連忙手腳并用地爬上了馬車,扶著她重新坐進了車廂,調侃地問:“怎么了,昭姬,才短短幾個月不見,你就忘記我是誰了?”
“亭侯,真的是你。”蔡琰將手指伸到嘴里,用力地咬了一下,從指端傳來的痛楚,讓她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連忙抱住韓湛,激動地說:“妾身自從被逢紀狗賊挾持之后,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亭侯了。幸好老天有眼,讓妾身能與亭侯重逢……”
韓湛將蔡琰摟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安慰她說:“好了,昭姬,一切都過去了。我向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將你至于危險之中。”
說完這番話之后,韓湛忽然想起了蔡琰信中所提到的黃家兄弟,便連忙問道:“不知那黃家兄弟,人在何處?”
聽到韓湛這么問,蔡琰的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問:“亭侯,你莫非打算在這里處死黃家兄弟嗎?”
雖然韓湛的心里明白,黃家兄弟是受了逢紀的挑唆,但心里的怒氣始終無法平復,此刻聽到蔡琰的詢問,便冷冷地反問道:“昭姬覺得他們兩人不該死嗎?”
“妾身認為,他們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蔡琰猜不透韓湛的心思,只能試探地說:“兩人年幼,又受到了逢紀的挑唆,才會帶人挾持妾身。還請亭侯大人大量,繞過了他們二人吧。”
“昭姬不必說了,此事本侯只有分寸。”說到這里,韓湛松開了蔡琰,撩開擋風的布簾,沖著剛來到馬車旁的夏侯蘭吩咐道:“夏侯蘭,將黃家兄弟帶到這里來,本侯要親自審問他們。”
夏侯蘭答應一聲,吩咐人去見黃家兄弟帶過來,同時還問:“主公,那逢紀狗賊也在人犯之中,是否將他也帶過來。”
“不必了,”韓湛沖夏侯蘭一擺手說道:“逢紀狗賊惡貫滿盈,罪不容誅。一回到鄴城,本侯就將他碎尸萬段。此刻不見也罷。”
雙手被反綁的黃家兄弟,很快就被押著來到了韓湛的面前跪下。韓湛從馬車上跳下,背著手來到了兩人的面前,冷哼了一聲,問道:“你們就是黃家莊的黃安、黃石兩兄弟?”
“正是小人,”黃安聽到韓湛這么問,連忙回答說:“小人不小心得罪了蔡小姐,冒犯了亭侯的虎威,還請亭侯大人有大量,饒了在下兄弟及莊丁的性命吧。”
韓湛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爾等將如何綁架蔡小姐的經過,向本侯詳細地說一遍。若是有半點不實,不光你兄弟二人和這些莊丁性命不保,就連黃家莊也會雞犬不留。”
黃安被韓湛的話嚇壞了,便連忙將自己兄弟二人如何隨逢紀離開了黃家莊,到蔡邕墓園祭拜,見到蔡琰之后驚為天人,對其念念不忘;又如何在逢紀的挑唆下,帶人闖進了墓園,挾持了蔡琰之事,一五一十地向韓湛詳細道來。
等黃安說完后,不光是韓湛,就連坐在馬車里的蔡琰,總算明白這起劫持事件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發生的。蔡琰在馬車里,沖著車外的韓湛低聲地說:“亭侯,他們二人乃是受了逢紀的挑唆和蒙蔽,不如就此放過他們二人吧。”
雖說韓湛明白黃家兄弟是被逢紀利用的工具,但正是因為兩人助紂為虐,才會讓蔡琰被綁架。如果真的就這樣輕飄飄地將他們放掉,韓湛的心里也不甘心。好在他的主意多,眼珠子一轉,立即計上心頭。
他看到黃忠、趙云等人,也策馬來到了近前,連忙吩咐夏侯蘭:“夏侯蘭,命人給他們二人松綁,再各給他們一把兵刃。”
韓湛的命令,將夏侯蘭搞糊涂了。他不解地問:“主公,不知給他們二人兵刃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