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仍根本沒聽喜鵲說什么,而是默默的看著趙福金的背影,“她就是趙福金,那個先被完顏宗望那個老流氓強行索要、強行占有,后被完顏希尹那個老流氓強行占有、禍害死的可憐女人……靖康恥,可恥!真是太可恥了!我說什么都要阻止這一切!”
一直目送趙福金的背影完全消失,蔡仍才收回目光,然后給了還在喋喋不休的喜鵲一記頭栗,道:“呱噪,一個在女人面前唯唯諾諾、俯首聽命的男人也能動得了我?”
沒錯。
雖然蔡鞗是蔡京的兒子又是趙佶的女婿,可蔡仍卻沒將蔡鞗這個駙馬爺放在眼里。
首先是家世在這里——雖然蔡鞗的家世好,可蔡仍的家世也不差,蔡卞之子、王安石之外孫,他也是一等一的豪門子弟,而且,蔡京之所以能發跡,有很大程度是因為蔡卞向王安石引薦了蔡京讓蔡京可以進入變法派的核心,蔡京才能一展他的政治報復,才能成為現在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相,而蔡仍是蔡卞的獨子,所以,蔡仍只要不太過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已故的蔡卞的面子上,作為長輩的蔡京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太難為蔡仍的。
其次,能被選中當駙馬的人,大多都是龍章鳳姿,沒有凡庸之輩,可話又說回來,他們中的大多數,也只能是當個小白臉,真有遠大的政治報復、真的才華橫溢,是絕不會去當駙馬的,尤其是宋朝的駙馬,因為一旦當上了宋朝的駙馬,雖然能獲得榮華富貴,但也就意味政治生涯基本結束,至少是再也沒有進入權利中心的可能,而蔡鞗窩囊的一生也證明了他不是一個例外。
再次,就是趙福金的態度——很顯然,趙福金是非常感激蔡仍救了她性命的,事實上,沒有比剛從鬼門關走一遭的趙福金更清楚蔡仍剛剛的無禮之舉是在救她的性命,沒有蔡仍的剛剛的無禮,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這從趙福金臨走之前所說的話上也不難判斷出來,而雖然蔡鞗是趙福金的丈夫,但兩人之間很明顯是趙福金的身份地位更高,誰讓趙福金是皇帝的女兒,而蔡鞗只是宰相的兒子,因此,此事最后自然是要以趙福金的意志為主。
再其次,就是這件事的本身——雖然這其中存在著些許誤會,但事實上蔡仍就是在救趙福金的性命,打了蔡鞗,也是因為蔡鞗妨礙蔡仍救趙福金的性命,這事只要給蔡仍機會,蔡仍絕對可以說清楚。
最后就是這件事跟其它事不同——它涉及到皇家和宰相家的名聲,所以,不管是誰,都會極力掩蓋,沒有人會聲張的。
因此,這件事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說,蔡仍并不擔心蔡鞗報復,他只不過是有些遺憾罷了。
是的,遺憾。
能來到這個讓蔡仍魂牽夢縈的北宋末年,蔡仍在欣喜之余,也想有一番作為,甚至是想向金人雪恥報仇。
而想向金人雪恥報仇,就繞不開蔡家,尤其繞不開蔡京和蔡攸父子,因為他們父子在這一時期先后執掌這個國家的最高權柄與大宋的命運息息相關。
所以,從本意上來講,蔡仍是想跟蔡家處好關系的,因為這能讓他將來走不少捷徑。
然而,天不從人愿,竟然會出這檔子事,說不準就會因為這事蔡家與他交惡了。
“哎!這叫什么事啊?”
蔡仍搖搖頭,然后帶著自己的小丫鬟往回走,同時思索怎么應對此事和怎么在這個世界立足。
一路無話。
一主一仆二人剛回到自己的臨時住處,還沒等他們進院,就有兩個身著華美服裝的仆人迎了上來。
其中一人,領先了半步,來到蔡仍身前,他向蔡仍深施了一禮,然后說道:“六公子,我們三公子有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