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又說回來,李未的話,真也好,假也好,又有什么關系?
重要的是,李未想說的情報是什么?
因此,蔡仍很果斷的就打斷李未,道:“還是說說看,你要說的情報是什么吧,你放心,如果你所說的情報有價值,我不僅保你不會受到牽連,還會重重的賞你。”
李未聽言,立即停止博取同情,道:“那伙叛匪就要跑了。”
“什么?”
這還真是蔡仍沒想到的。
李未繼續說道:“其實早在你們官軍到來之前,他們就已經計劃好要撤離了,昨天早上他們的核心人員就已經撤離臨濮城了,要不是你們來得太快,我們這些殿后的人也都撤走了……”
隨著李未的講述,蔡仍得知,宋江義軍的主力其實已經開始撤離了,剩下的這點殿后的人,都是外圍人員和不愿意撤走的人員。
蔡仍估計,宋江一伙打的主意一定是,這些人能撤就撤,撤不了就送給宋軍了。
蔡仍一邊心道:“這宋江,好決斷啊!”、一邊叫人將張憲等人叫過來。
不久,張憲、牛皋、王勝、張哮、王德等人就來到了蔡仍的中軍大帳。
蔡仍在地圖上又測量了一會,道:“如果那個李未所說的沒錯,那臨濮周圍恐怕只剩不到一軍甚至有可能只剩兩三個營的叛匪了,而且,這些叛匪必定全是宋江一伙的外圍人員,甚至有可能就是宋江一伙在臨濮招募的本地人。”
張憲聽了蔡仍的分析,道:“這么說來,咱們這次的圍剿,有可能是白白興師動眾了?”
牛皋道:“此戰咱們可是動用了三萬多人馬,如果只剿滅這點叛匪,是不是太窩囊了?”——樞密院調得的確是三萬人馬去剿滅宋江一伙,但因為各軍都不滿額,有的甚至只有十之二三,實際上調動的正規軍也就一萬二、三,再加上信陽軍和廣濟軍的人馬,也不過才一萬五千左右,不過,在調軍的同時,各軍又都帶了大量的民夫押送物資,如果將這些民夫也加上,那說三萬哪怕說四萬都不夸張。
眾人全都深以為然,并且都有些不甘心。
當然,也有暗中高興的,因為這么一來,他們應該很輕易的就能收復臨濮,進而不用費什么力就能立下戰功。
張憲看著地圖分析了一會,道:“這伙叛匪要想順利逃出咱們的圍剿,唯有走大念—左營—張魯一路,然后強沖信陽軍的封鎖線回到梁山濼,再然后走水路離開。”
張哮道:“這伙叛匪敢跟信陽軍決戰?”
牛皋道:“沒什么敢不敢的,他們要是沖不開信陽軍的封鎖,就是死路一條,再者說,信陽軍也沒有多少人馬,往多了說,也就兩千多點,再加上民夫什么的,應該也不會超過五千。”
王勝接話道:“關鍵是,他們不是要殲滅信陽軍,而是要沖開信陽軍的封鎖,如此一來,難度又降了很多。”
張哮道:“這么說,這伙叛匪又能逃脫了?”
王德仔細看了一會地圖,道:“這伙叛匪一共有一萬多人,去除臨濮的一兩千人,也應該有近萬人,這么多人,訓練又不夠,中間甚至還有可能夾雜著老弱婦孺,行軍速度不可能太快,加上他們還要與信陽軍一戰,沒個三兩日應該到不了箕山,而以咱們金吾軍的行軍速度,放棄多余的輜重,抄近道,一日便能到箕山,這就有很大可能在箕山將他們截下來。”
如果是比別的,金吾軍不敢說穩勝其他軍隊,但是比行軍速度,那其他軍隊絕對拍馬也趕不上金吾軍,否則,你以為蔡仍怎么敢半路回去偷走趙元奴,還不就是因為金吾軍的行軍速度之快遠遠超過這個時代人的想象可以為蔡仍制造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讓人無法將此事懷疑到蔡仍頭上。
王勝道:“將他們截下來好說,可問題是咱們金吾軍只有不到五百人馬如何能敵得過近萬叛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