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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蔡子因,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從李清照的表現和表情上,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能看出來她應該是真的很想見蔡仍。
由此不難想象,剛剛耿南仲攔在她面前不讓她與蔡仍相識,她心里得有多著急、多難受。
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的耿南仲,不禁有些尷尬!
蔡仍也沒想到,史上第一女詩人,竟然這么渴望跟自己認識,不禁有些飄飄然!
好在!
蔡仍并沒有飄得太遠,就回來了,道:“見過易安居士。”
李清照上下打量了蔡仍一番,道:“不一樣。”
蔡仍有些茫然:“什么不一樣?”
李清照道:“你跟奴家想象得不一樣。”
蔡仍問:“差哪了?”
李清照道:“你太年輕了,從你寫的詩的意境里,你應該至少三十歲才對,可你……弱冠了沒有?”
蔡仍答:“過了年就二十。”
“十九?你真是絕世天才。”李清照不吝夸贊道。
蔡仍道:“居士十五歲就作了《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十六歲就作了令人拍案叫絕的和詩《浯溪中興頌詩和張文潛》兩首,你我誰更天才?”
李清照嫣然一笑,道:“你既然也知道奴家,為何還躲著不見奴家,難道是因為你伯父?”
蔡仍搖搖頭,道:“冤家宜結不宜解,令公已經過世多年,我伯父現也致仕,上一輩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況且,我伯父雖與你們趙家有些過節,但我父親沒有,且我聽說,我父親與令公生前還是好友?所以,我哪里會躲著你們夫婦,咱們數次未見到,實屬陰差陽錯罷了。”
趙明誠笑道:“當年若不是有你父相護,在當時的環境下,我恐怕也不會全身而退了。”
蔡仍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與蔡家有仇的趙明誠會跟李清照一塊來找自己了,敢情他們之間還有這層淵源。
趙明誠又道:“子因你是不知道,內子常說,你是當代第一文學大家,堪稱當代李杜,你的詩詞,她都有收集,不久前你在家宴上作的三首詩一經傳出,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見你。”
蔡仍聽言,沖李清照抱拳道:“居士謬贊了,將蔡仍抬得太高了,蔡仍實不敢當。”
李清照言之鑿鑿道:“你當得。你的《南鄉子》氣魄雄大,虎視千古。東坡詞,極名士之雅,賈選慈,極英雄之氣。千古并稱,而稼軒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