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見朱伯良已經跟自己如此推心置腹了,蔡仍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他對朱伯良直說道:“我伯父給了我一封手扎,我拿著這封手扎去辟雍外學,可以找吳祭酒和張博士要一百個太學生。”
朱伯良一聽,不禁暗自僥幸:“幸虧我反應快,要不然就叫我這寶貝女婿小覷我了,話又說回來,我這寶貝女婿也真是有城府,明明自己就能辦成此事,還非要考校我。”
蔡仍猜到了朱伯良所想,解釋道:“按說,拿我伯父的手札,直接就可以去辟雍外學挑人,可朱大人也知道,人才與人才之間,也是有不同和差距,所以我才想求知根知底的朱大人幫我推薦一些。”
朱伯良恍然大悟,隨即打包票道:“子因放心,我一定為你選拔出最優秀的人才,其實我跟幾個有機會考中進士的太學生關系不錯,我盡量說服他們去投你。”
蔡仍道:“朱大人誤會了。”
朱伯良有些不確定道:“子因不要最優秀的人才?”
蔡仍道:“非也,只不過每個人對最優秀的人才的定義有所不同。”
朱伯良道:“愿聞指教。”
蔡仍道:“我所看中的人才,并不只是那些會做華美文章之人,我更看重實用型的人才,像精通組織的,像精通管理的,像精通算數的,像精通律法的,像精通謀略的,等等……”
朱伯良恍然大悟。
蔡仍又道:“另外,我不要達官貴胄子弟,不要名門望族子弟,最想要的是從八品以下官員子弟和平民的優秀子弟,以及那些沒有名氣、沒有門路的太學生。”
朱伯良大為不解道:“子因為何要這樣的太學生?”
蔡仍嘆了口氣,道:“文尊武卑,那些達官貴胄、名門望族子弟和那些已經有名氣、有門路的太學生,如何能甘心為我這個武夫所驅使,而他們既然不能甘心為我所驅使,我要他們又有何用?”
朱伯良懂了,他道:“此事更易也,子因你要的太學生,更渴望機會,我只要與他們一說,他們一定愿意去子因你的金吾軍。”
朱伯良遲疑了一下,又道:“其實,按照子因你的要求,那些已經離開太學的太學生應該更適合你。”
朱伯良這么說,其實只是想彰顯一下他自己,并沒有別的意思,他一點都沒想到一百個太學生根本滿足不了蔡仍巨大的胃口,以至于蔡仍說:“那些已經離開太學的太學生,煩請朱大人也幫我聯系聯系,朱大人請放心,我絕不會虧待朱大人為我引薦的人才,更不會虧待朱大人,嗯……朱大人每為我引薦一個太學生,不管我能不能招到,都給朱大人五百緡辛苦費,上不封頂。”,他立時一臉愕然!
緩了好一會,朱伯良才道:“一百個太學生都不夠子因你用嗎?”
蔡仍也知道自己的胃口太大了,可他要得不是一軍,而是建立造反的根基,因此自然是希望手上的人才越多越好。
不過,這種事蔡仍當然不能跟朱伯良說了,他只能半真半假道:“我準備創立一種新的制度,我為之取名為‘參謀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