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仍的寢帳中。
蔡仍走后,方百花默默的爬了起來,摸了摸蔡仍剛剛親過的臉頰,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開始穿衣服。
陳進姑也慢慢的坐了起來,然后看著方百花,說道:“事已至此,你就別想那么多了。”
方百花淡淡的說道:“我能想明白,勝者王侯敗者寇,我是他的戰俘,他想怎么對我都行。”
方百花故作平靜道:“生孩子而已,總比死強。”
陳進姑聽言,笑得是前仰后合。
方百花別過頭去,一邊繼續穿衣服、一邊說道:“有什么好笑的,就好像你能逃過生孩子的命運似的。”
陳進姑停止大笑,然后一邊找到她自己的杜兜戴上、一邊說道:“生就生吧,我正好可以把我的醫術傳給他們,讓他們也懸壺濟世。”
方百花聽罷,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陳進姑一會,說道:“如果我昨天不是親眼所見,我是絕不會相信,你也是一個黃花大姑娘,我實在是想不通,經歷了這樣的事,你怎么能如此平靜?”
陳進姑一邊繼續穿著衣服、一邊說道:“我答應村民帶他們起義的那天,我就想過,我可能會有這么一天。”
陳進姑悠悠地又道:“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
方百花也悠悠地說道:“是啊,我一直以為,咱們能成就一番事業,能推翻殘暴的趙宋,能名留史冊。”
說到這里,方百花不禁有些落寞的又道:“不想,僅僅三個月時間,我就得去給一個男人生孩子,就得淪一個我最討厭的普通婦人。”
陳進姑笑道:“這可未必。”
方百花心中一動,她看著陳進姑,問道:“你這話是何意?咱們的起義還有希望?”
陳進姑搖搖頭,道:“你十三哥不是一個成大事的人,他心里全都是他自己,沒有民眾,這樣的人所率領的起義是成不了事的。”
方百花更不解了,她道:“那你說這話是?”
陳進姑不答反問:“你真的就一點都沒聽說過你的官人嗎?”
方百花道:“也不能說完全沒聽說過吧,我好像聽誰說起過,是他剿滅了宋江。”
陳進姑問:“宋江是誰?”
方百花怔了怔,道:“你要問的不是這個?”
陳進姑道:“我說的是‘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
這回輪到方百花錯愕,她道:“‘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是什么?”
陳進姑道:“是蔡家軍的軍紀。”
“蔡家軍的軍紀?凍死了都不拆屋,餓死了都不擄掠?”方百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