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撻懶即完顏昌,是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叔父完顏盈哥之子,時任奚六路軍帥,負責經略奚地(后世河北與遼寧交界地區)事務。
另一個是以西京云中(后世山西大同)為中心,由完顏宗翰主持,控制著山西以及西北地區,完顏斡魯副之,戰將完顏婁室、完顏銀術可駐扎于此。
完顏斡魯是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吳乞買伯父劾者之子,是完顏撒改的弟弟,是完顏宗翰的叔父。
完顏婁室作戰勇猛,屢建奇功,因擒獲耶律延禧而獲完顏吳乞買賜“鐵券”:惟叛國罪不赦,余罪不問。
完顏銀術可不僅有軍事才能,還富有政治遠見。
其實——
完顏吳乞買以及完顏杲等金國最高決策層,對于出兵南下攻宋,到底有多少勝算,心里并沒有底。
為麻痹大宋,為暗中考察大宋的軍政情況以及山川地形,為出兵南下做好充分準備,完顏吳乞買先后向大宋派出了三批使者。
完顏吳乞買的這個做法,跟當年完顏阿骨打在舉兵攻遼前,向遼國連續派遣使者的做法完全一致,如出一轍。
第一批使者是告慶使,即報告與慶賀天祚帝耶律延禧被俘之使者,他們在宣和七年七月到達東京汴梁城,向趙佶遞交了一份《報南宋獲契丹昏主書》,歷數耶律延禧之罪。
對于金國使者的到來,趙佶很重視,立即調馬擴入京擔任接伴使。
趙佶本人對金使也很熱情,親自設御宴招待。
這天,宴會剛結束,趙佶忽然下旨召“金門羽客”張虛白入宮。
所謂“金門羽客”,就是道士。
自政和年以來,趙佶深迷道教,也因此招攬了不少道門大賢在身邊,與之論道。
而這張虛白就是其中之一,此人“性喜多學,而于術數靡不通悟,尤善以太一言休咎,然多發于酒。曰:某事后當然。已而果然。”
張虛白與其他金門羽客有所不同,趙佶每次都稱呼他“張胡”,而不叫他的名字。
張虛白喜歡喝酒,每次酒后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無所隱諱。
張虛白曾在大醉之后躺在趙佶腿上,趙佶很寬容地說:“張胡,汝醉矣。”
不久,張虛白便來到宮中,趙佶告訴他耶律延禧已被女真人虜俘,讓他推測一下吉兇禍福。
張虛白于是用太一術數推算了一會兒,然后說:“天祚在海上筑宮室待陛下久矣。”
左右之人一聽此言皆大驚!
可趙佶并沒有生氣,而是望著張虛白緩緩說道:“張胡,汝又醉也。”
金國第二批使者是報謝使,這批使者于九月二十四日到達東京汴梁城。
趙佶令宇文虛中、高世則充館伴使副,負責接待。
也就在同一天,趙宋朝廷接到河東路奏報,說完顏宗翰已回到云中,有經營南寇之意。
馬擴聞訊,立即向童貫建議:“粘罕此來必有異志,宜以西兵十萬出巡邊,不惟備邊,兼可壓境議事。”
但童貫不聽,依舊在慶祝他當上王爺一事。
金國第三批使者是賀天寧節使。
天寧節是十月初十,即趙佶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