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將酒一飲而盡,然后滿臉凄苦的說道:“雖然不多,可是我竟拿不出來,大唐的國庫竟還沒有一個世家的管事兒富裕,你們信嗎?”
“呃······”
秦瓊三人無言以對,因為國庫是真的窮,太上皇李淵在位期間,也算是勵精圖治,大力發展工商農,但怎奈大唐年年打仗不說,還歲歲要向突厥頡利納貢,而國內所有賺錢的營生,如鹽、米、鐵、絲等等,全部都在世家手里把持著。
若非如此,天策府一眾也不會起了反心,主要是李淵和李建成的態度讓他們一幫子武官失望透了頂,世家的問題先不說,天下誰人不知李淵怕頡利?許多反賊知道不敵,只要躲到突厥去休養一些時日,就能讓李淵輕易退兵,這仗打得何其憋屈?
不說其他,夏州梁師都僅憑一州之地建立什么狗屁大梁國,只因為背靠突厥,至今活得好好的,每年秋收都要跟在突厥屁股后面打秋風,這狗屎的大梁國難道比竇建德、王世充還難打?當然不是,主要原因就是李淵怕開罪頡利,僅此而已。
還有后隋楊政道和皇太后蕭氏,直接在定襄建立大隋,同樣背靠突厥,就在李淵眼皮子低下揚言大唐立國不正,前隋其實并沒有倒下,所以李淵立國,確實名不正言不順,因為傳國玉璽在蕭太后手里。
當然,這些李世民知道,秦瓊三人也知道,但是不想多說,畢竟這是很丟臉的事情,不止上位者丟臉,他們這些讓前隋茍延殘喘的武將更丟臉。
先取梁師都狗頭,占據朔方之地,而后攻下定襄后隋之地,拿回玉璽,奠定立國根本,最后再北上突厥,大軍直搗突厥汗帳,這是李世民還是天策上將時許下的宏愿,總有一天,他要讓頡利稱臣,這是他的理想。
想起當時意氣風發的李二郎,再看看面前這個黯然失神的李世民,秦瓊也不知道他坐上這個位子到底是好是壞。
這時,院子里孩子們那桌傳來席云飛的哼唱聲。
“想以前,一夜八炮不用歇,今日尿尿用手捏。
想當年,豪情壯,隨便頂風滋三丈。
現如今,中了邪,順風使勁滴一鞋。
想當年,就是爺,一夜八回不用歇。
現如今,沒法說,三月一次用手撮。”
“哈哈哈~~~~”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等人被席云飛這段黃段子逗笑得前呼后擁,一旁坐著的程鈺琪更是臉紅脖子粗,捏著粉嫩的小拳拳喊席云飛登徒子不要臉。
席云飛仗著酒勁也不在意,今日賺錢了咱高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高興就來了段經典之作,倒也將酒桌的氣氛炒熱了起來。
不過席云飛剛剛唱畢,埋頭喝酒的李世民卻是渾身發顫。
秦瓊三人愣了半響,李勣不愧是儒將,只是片刻就聽懂了這段話的隱喻,雖然看著無恥下流,但何嘗不是感嘆人生苦短的悲哀。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李世民轉頭朝席云飛看去,拳頭捏得很緊,他覺得席云飛這段話是念給自己聽的,這特么說的不就是自己個兒?
遙想當年,意氣也風發,徒奈今日······李世民恨得咬牙切齒,不是恨席云飛,而是恨自己,恨自己被一些瑣事磨去了菱角,恨自己不復當年一往無前的志氣與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