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飛見他二人相熟,也不奇怪,馬周已經跟自己說過幾次,這個王淮是個熱情的世家子弟,不僅經常與寒門子弟吟詩作樂,還會出錢資助一些生活落魄的書生,在書生圈子里聲譽不錯。
至于‘青書’二字,想來應該是王淮的字,大唐男子及冠后,長輩會賜字,這不是什么秘密。
有馬周在中間活躍氣氛,席云飛也不至于那么尷尬,三人入座后,一直都是王淮與馬周在談論過去的一些往事和趣聞,好像今日過來就是專門為了敘舊一般。
期間,席云飛一直在觀察王淮,單從外表看,這家伙放在后世也是一個不得了的流量小生,如今再看他始終一副清新淡然的模樣,妥妥的心機婊一個,還是一個有實力的流量小生。
席云飛心中腹誹不已,明明是這家伙邀請自己來做客的,如今把自己這個正主晾在一旁是幾個意思?
不過王淮越是如此,席云飛就越覺得他手里握有依仗,沒準真的有表姐的消息也不一定,所以就只能忍氣吞聲,看他演,自己視而不見就是了。
果然。
席云飛冷漠的態度讓一直跟馬周閑聊的王淮抓不到跟腳,他一直覺得席云飛會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自己一些什么,可惜了,席云飛從進門開始,一句話也沒說過。
又與馬周聊了幾句,這次輪到王淮不淡定了。
席云飛發動打量人手尋找表姐的消息,他已經第一時間收到,自己手中的籌碼僅限于沒人知道李青兒去向的前提下有價值,要是有人知道了李青兒的去向,那自己就會失去談判的籌碼。
基于三位國公爺的影響力,王淮不敢再拖。
只見他從懷里拿出一張紙,推到席云飛面前,道:“這是我的誠意,希望小郎君看過后,能夠靜下心來,與我好好談談。”
席云飛眉頭一揚,看了眼桌上的紙條,剛要伸手去拿,手伸到一半,又頓住了。
席云飛看了眼神情意外的王淮,開口道:“不急,青書兄還是先說說你想跟我談些什么吧,我這個人講究等價交換,我不想拖欠別人,也不喜歡吃虧。”
王淮聞言一怔,看著席云飛的雙眼,笑道:“小郎君真是有趣,既然你如此說了,那我直言吧。”
席云飛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
王淮見席云飛依舊待自己淡漠,心中苦澀一笑,拿過酒杯一飲而盡,道:“李青兒消失后,我讓人查過她的跟腳,才知道原來她竟然是小郎君的表姐。”
席云飛不置可否,算是默認。
王淮又道:“然后我就帶人查了許多事情,其中,就包括我二弟王斌的病因。”說到這里,王淮瞇著眼看向席云飛,不過見席云飛依舊面無表情,心中有點失望。
“我只想知道我表姐的去向。”席云飛不耐煩的說道。
王淮眉心一蹙,顯然對席云飛的態度不滿,不過還是嘴角輕揚,道:“紙上就是你要的東西。”
席云飛放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看了眼桌上的紙條,反問道:“讓你想要什么?”
王淮不緊不慢的拿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后,才抬頭看向席云飛,開口道:“泡菜坊和火柴坊,與三位國公爺一樣的條件,我各要一座。”
席云飛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不過,臉上表情依舊淡漠,佯裝思忖了片刻,最后搖了搖頭:“我說過,等價交換,你確定紙上的消息值兩座月入萬貫的工坊?”
王淮微微一笑,將紙條又往席云飛面前推了推,好整以暇的說道:“人命自然也有貴賤之分,我就賭李青兒的命,值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