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梁師都去信求援,只是再過一段時日,就到了打草谷的好日子,只能說對方來了個巧。
騎兵隊領隊阿史那禰爾,頡利可汗的親侄子,突厥的小王子,此時正在后軍的馬車里,一邊喝著美酒,一邊數落著年紀比他大了兩輪的梁師都。
朔方東城是突厥南下劫掠的前哨,如今朔方東城失守,若是萬一劫掠過程中被大唐兵馬追擊,就算馬兒跑得再快,估計都是要涼,所有也怪不得阿史那禰爾生氣。
帶領兩千輕騎南下,回去就一定要滿載而歸,否則對他的聲譽影響極大,但如今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提供后勤保障,說真的,阿史那禰爾并沒有繼續南下的信心,所以權宜之后,打算先幫梁師都奪回朔方東城,再做打算。
馬車里。
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液,阿史那禰爾眼睛已經有點迷離,說話也更加的沒有分寸起來。
只見他右手托腮,上半身直接往榻上的扶手靠去,舒服的翹起腿搭在另一側的扶手上,道:“大梁可汗,你這皇帝做得太安逸了,區區一個夏州而已,你連一座城都守不住,這要是讓大可汗知道了,指不定哪天直接換個人當這個大梁可汗,那時你可就憋屈了。”
梁師都聞言,眼睛不由自主的輕輕一跳,自己當時就是不斷慫恿頡利可汗的父親始畢可汗南下打劫立國不穩的李唐,這才有機會建立如今的梁國,可以說,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拜突厥所賜,若是哪天頡利真的要吞了自己,或者把自己換掉,那······
梁師都已經不敢想了,心道自己確實飄了,前兩個月跟著頡利可汗南下,搶了一波大的,不自覺的就不把大唐放在眼里,以至于朔方東城落入唐人之手,都是自己活該。
梁師都不但不介意阿史那禰爾的調侃和諷刺,反而饒有興致的自責了起來。
主位上,阿史那禰爾無語的嘆了一口氣,心道這個梁師都是真的軟弱,同樣都是小可汗,當年的阿史那土門卻敢親自找最強大的柔然可汗請求賜婚。
再看看這個梁師都······阿史那禰爾忽然為自己隨軍南下的決定感到后悔。
阿史那禰爾舉起酒杯,看著玉杯里的瓊漿,反復的問自己同一個問題。
跟著這樣的一個人去攻城,能成嗎?
······
朔方東城,城衛所。
程咬金與柴紹面面相覷,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到首批敵軍就最少是五萬大軍,再有打兩千突厥騎兵相隨壓陣,卻還是讓人不由得皺眉,因為這五萬人肯定只是先頭部隊。
倒也不是怕,只是因為時間倉促,如今朔方東城所有大唐兵士僅有兩萬左右,雖然占據地利,但是若被梁師都圍上十天半個月,怕是也很難受。
而且如今突厥已經得到消息,誰也不能保證頡利會不會突然抽風,直接帶著大軍再南下一次,到時候自己這兩萬人估計就要全滅,而且還會引發兩國大戰,成為千古罪人。
程咬金思忖半響,咬了咬牙,道:“我去找那小子求援吧,兩萬守軍,再加上李正寶的一萬多人,還有已經招降的那一萬三千多人,我們也有四五萬之數,說不定還能打個反擊戰。”
柴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如今大敵當錢,席云飛手下的那一萬多人是否能夠為己所用至關重要,若是安排得合理,說不定能夠挺到援軍來馳。
至于如程咬金所說,打個反擊戰,柴紹與突厥大大小小打了幾十次,還沒有碰到任何反擊戰的機會,只要有突厥騎兵,任何形式的追擊都只能跪。
畢竟突厥騎兵的風箏能力可不是蓋的······
突然想起一個騎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