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水晶燈吊燈,光影浮動。
手邊煤爐散發的溫煦的熱浪,驅趕走寒夜的冰涼。
聞著空氣中飄溢的香茗芬芳,孔穎達心里百感交集。
本來以為只有一個阮青玉,沒想到突然又冒出一個勞什子月娘。
席云飛這小子難道也想當一回紈绔子弟,在大婚之前,給自己納兩房小妾?
視線從茶杯里飄浮的一根綠茶梗收回,他微微抬頭看向對面站著的兩個美嬌娘。
孔穎達靈臺空明,美色誤人的道理他懂。
所以,不管阮青玉和那什么月娘再如何的貌若天仙,對他來說都是紅粉骷髏。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視線。
阮青玉急忙福了一禮。
那個混血的月娘則是嚇得額頭冷汗直冒,這大冷的天,也算是一道奇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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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穎達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向那個月娘,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可是處子之身?”
月娘聞言,臉色瞬間煞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頂的花髻抖個不停。
孔穎達見狀,哪里還會不知道答案,不過,他卻并不惱,反而臉色好看了一點。
而后,他看向阮青玉。
阮青玉或許猜到了什么,又或者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
孔穎達嘴角微微勾起,非常滿意的‘嗯’了一聲。
相比于阮青玉,那個月娘出身還是差了一些,就算席云飛有意納妾,也不能納一個不潔之人。
孔穎達敲了敲桌面。
包廂門從外面推開,女官姚清看了一眼站著的阮青玉,還有跪在地上的月娘,面無表情的走到孔穎達跟前,斂衽一禮道:“孔尚書。”
“嗯。”
孔穎達指了指那個月娘,說道:“洗干凈,讓她去伺候郎君,端茶倒水即可,莫要太過。”
姚清微微頷首,轉身拉起月娘,直接離開了包廂,順手還將門關了起來。
她們走后。
孔穎達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書桌旁。
“聽說郎君特意為你題了一首新詞?”
阮青玉微微轉動身子,對著孔穎達:“是。”
孔穎達攤開一張宣紙,又拿了一根狼毫。
阮青玉急忙上前為他研磨。
“念。”
“……”
···
二樓。
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以平均一首曲子七八分鐘的時間,今晚只怕要持續到后半夜。
好在,并不是每天都有這么熱鬧的盛會。
大家伙精神頭都很好。
席云飛幾杯酒下肚,整個人也嗨了起來。
席間經常有人來敬酒,有些事奔著幾位公子哥來的,有些是奔著王淮來的,但大都數都是奔著在席云飛面前露臉的打算來的。
盡管不是沒個敬酒的人來,席云飛都會舉杯,但幾輪下來,酒也沒少喝。
“咦,那不是方才那位涼州的小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