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妖怪認人,除了相貌之外,主要靠的乃是妖氣,而妖氣本就是靈氣和怨氣的結合。至于神仙認人,則完全是靠靈氣了,因為靈氣是修煉的根基所在,所以極難改變,以之認人,基本不會有錯漏。
此時,在百毒珠的運轉之下,云翔此時的靈氣已是弱到了極點,甚至還沾染了許多的晦氣,便與天庭中的一般雜役別無二致,再加上相貌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只蛤蟆龍了,所以成功地才沒有引起望海菩薩的注意。
一路兜兜轉轉,二人漸漸往西而行,便來到了天庭的西南區域。若是云翔沒有記錯,這里居住的,大多是些天兵天將,并沒有太多了不起的角色,也不知她們來這里做什么。
兩人又走了一段,一轉身,便已進入了一座不大的宅院之中,云翔連忙湊上前一看,只見這門頭的牌匾之上,赫然寫著“何府”兩個大字。
何府,軍中有什么姓何的人,是需要望海菩薩親自上門拜會的?還有,看這宅院的大小和門頭,在天庭最多也就是個六七品小官罷了,應該不至于有如此身份吧。
云翔覺得這事處處透著蹊蹺,正合計著自己是否要潛進這宅院中一探究竟,卻忽然察覺遠處忽然傳來了腳步和說話的聲音,便連忙再次一閃身,躲到墻角之處。
遠處走來的乃是一隊天兵,當先的乃是一個二十上下,衣著華麗,虎背熊腰的壯碩青年。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天將打扮的男子。再后面,卻是一個身著灰衣的男子,這男子低著頭,似乎頗為頹喪,也看不清樣貌。
這三人的身后,跟著五六十個天兵,都是手持刀槍劍戟,神態頗為緊張,似乎是在押送著那灰衣男子一般。
云翔正在心中猜測著這群人的身份,便聽得那天將打扮的人諂媚地道:“二公子,這次末將聽了您的命令,將天牢中的要犯帶了出來,可真是擔了莫大的風險,您可定要小心一些,莫要走失了犯人,還有,日后定要在天王面前為末將美言幾句啊。”
那年輕男子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老何,這話你都說了十幾次了,本公子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你且放心,今日我只是帶犯人出來見個人,說上幾句話,便讓你帶回去了,不會出事的。你這次幫了我大忙,我自然不會忘了你的好處,明日我便親自去請父王關照于你,日后加官進爵,指日可待,你盡管放心便是。”
好家伙,他們竟然是押了天牢中的犯人前來的,如此一說,云翔倒是有些猜到這犯人的身份了,極有可能便是那位東海龍宮的三太子敖烈。
只是望海菩薩要見敖烈,難道不會光明正大地去天牢中見?這般鬼鬼祟祟的,甚至不惜找人帶敖烈出來相見,實在是有些耐人回味啊。
一伙人來到了何府之外,卻并不進去,而是紛紛止住了腳步,青年男子獨自走到門口,朗聲道:“師尊在上,弟子惠岸行者攜敖烈前來覲見,還請師尊賜見。”
云翔聽了這話,頓時暗暗點了下頭,果然沒有猜錯,就是敖烈。此時再去看他,只見他雖然垂頭喪氣的,但唇紅齒白,朗目疏眉,倒還是頗為英俊,也難怪敖婕對他念念不忘了。
對了,惠岸行者這個名字也有些耳熟啊,如果云翔沒有記錯,應該是西游記里木吒的稱號。
木吒跟隨望海菩薩修行,法號惠岸行者,但他的父親卻是天庭兵馬大元帥托塔天王李靖,這可是實打實的一品大員,實權人物,也難怪這何將軍如此巴結了,甚至不惜于私放囚犯,以身試法。
看來,這天庭的軍制,也未必像他以為的那般清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