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出,滿屋子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以季樂思為最,她本想發怒,卻被張新春及時阻攔住。
“季卿安接旨吧。”老太監尖細的音調提醒了仍在發愣的季卿,季河君連忙伸手撞了一下季卿。
這一撞,用的力氣有點大,季傾安身子一歪,她方才緩過神來,卻不敢抬頭看一眼,“臣女接旨。”
語氣中無任何波動,然她面上的悲戚愈發明顯,看來自己與二妹妹注定不能和平相處了,怕是以后日子更不好過了。
待老太監離開,壓抑許久的季樂思瞬間爆發,她指著季傾安鼻子,怒斥:“季卿安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竟然勾搭上了四皇子,還令皇上為你賜了婚,你說,你用了什么低賤手段?”
此話一出,滿屋子人都安靜了。
眾人皆知,這丞相府二小姐與大小姐向來關系不和,而這大小姐也是不喜惹事的主,每次被二小姐再三羞辱也從不還手,丞相也是從不理會,只是任憑二小姐,只當她是少不更事,仿若這大小姐不存在一般。
久而久之,除了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小玢,再無人當季卿安為相府大小姐。
也對,一個府內地位卑微的人,何人會在意?
相府二小姐傾慕四皇子殿下并非一時興起,豈料這賜婚卻指上了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
因此這二小姐發怒,眾人也只當是正常現象。
而季傾安對于季樂思的辱罵,她不知如何辯解,只是不斷的邊搖頭邊重復著:“我沒有我沒有。”
就這樣,一直重復著,重復著。
說話間,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嘩啦啦的掉,仿佛不要錢一般。
周遭,沒有一人為她說話,也無人敢為她說話。
這世間冷暖向來如此。
因此季傾安也不在意,只是她向來是知曉這個妹妹傾慕四皇子的,她也從未想去爭過一分,她深知皇親國戚于她而言是高不可攀,況且,她心早有所屬。
季樂思見著季傾安這副樣子,更是臉色巨變,脾氣爆發:“一副好委屈的模樣,呵,不就是靠著這副虛偽的面容,迷惑了四殿下的眼,不然,就憑你,他怎么可能會看得上?”
“我沒有想去爭的,二妹妹,你相信我。”她保持著跪著的姿勢,牽拉著季樂思的衣擺,面上帶著乞求。
季樂思垂眸,只見季傾安一副悲戚柔弱的模樣,更是激起了季樂思的怒氣,她甩開季傾安,還毫不留情的疊加了一腳踹去,繼續破口大罵起來。
“別碰我,真是惡心。”
說完,她拍了拍被季傾安抓住的衣擺,嫌惡感顯露無疑。
季傾安被踹的撞上了桌子腿,額間腫起個包。
還未來得及緩過神來,季樂思又奔過去,抄起一旁丫鬟準備掃地的掃帚,對著季傾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
張新春見狀連忙下令讓房內其他人離開,有些事情,還是要藏著來,不能放明面上表現。
“思兒,下手注意點,別傷著自己了。”張新春吩咐丫鬟關上大門,隨后便輕聲囑咐季樂思。
季傾安蜷縮一團,雙手擋住面容,疼痛感充斥全身,她齜牙咧嘴的抽泣起來。
不知打了多久,些許是打累了,季樂思最終停下了。
“累了吧?”一聲慈和的聲音落入季傾安耳中,聲源來自于自己最敬重的父親,只是這聲慈愛的詢問,不是對她。
她睜著眼眸,將季河君看著季樂思面上的擔憂收入眼底。
季樂思蒼白著臉,搖搖頭“不累,思兒......思兒只是......”